境,是幻花,是过眼云烟。她害怕一触,便转瞬飞逝。于是,她只敢站在原地,痴痴的睨着,直到她确信是他,真真切切是他时。她才抽回视线,眼神中的惊慌,就已出卖她的失措。可分别的日子已让她学会要如何镇静。
可皇太极就这样凝视着她,看着她失神,看着她无措,更看到垂首,将那惊惶俨然的隐藏,取而代之的却是淡淡的笑意,然后,她颔首,再望过他时,她却沉静的问起:“。”
他一怔,
不是未想过再见面会是如何,可见她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失措的举动,见他如同陌生人问候,那一句‘’,犹如厉刺狠狠的刺进他的心底。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愠怒,可更多的是心疼。
见她脚底被水泡湿,怕她染上风寒。他下意识的向她走去,却不料她似惊弓之鸟,直直的退了几步。她嘴角的笑意,几分僵硬,见他终驻足,她才又问起:“你...怎么会来?”
沉寂,
在彼此间蔓延。
静望,
眼神交错,他紧紧的睨着她,喉间滑动,思忖,良久,反问:“我不该来吗?”熟悉的声线,宛如魔音,令她一怔。
是啊,他不该来吗?
他一国之主,整个大清的江山,甚至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皇太极的。这儿,又算的什么?
怔忡间,海兰珠回神,轻浅的笑过:“屋外看到那匹白驹,我还在想会是谁。只便是好奇,却没想到...真的是你。”她看起来受宠若惊,他蹙眉,握紧拳心,却未再踏近一步:“为什么没想到真的是我?还是...我在你心里,真的已经...渐渐淡去?”
不——
她惊惶,眼中的错愕是骗不了人的。她忘不了他,根本忘不了,她活着的每一日,都在怀念中渡过。甚至她剩下的一年半的时间里,都要将他记得一清二楚。好好活着,因为她会死很久很久。
海兰珠苦笑着,避开他炙热的视线,明明想着缓下彼此尴尬的气氛,却不想,越是在乎,越是心急,越是心急,却越弄巧成拙。她轻语着:“你明知道不是这样。也知道你在我心里,没办法,也不可能淡去。”
他咬过唇瓣,眉心却蹙的更深,他根本拿她没辙。可再见她,强忍着心中的翻涌,他不想伤害她,更不想弄疼她。只便打量着她,她的样子,一直烙在他脑海底。不知是因为寒凉,还是怎样,她脸色许些苍白,颊边微微陷下,瘦了,不止瘦了一圈。他终于知道,没有他在身边,这女人压根就不好好照顾自己!
“咳——咳”眉梢微蹙,她轻咳着,却强忍着,不让他察觉自己的异常,颔首,与他笑过:“天气冷了。”
“你脚湿了,换件干净的衣裳。”他低喃,甚是心疼。
海兰珠点头,要进里屋换衣裳,却见眼前的男人丝毫未有离去的打算。也对,他们才刚刚相见。她直了直腰背,迈开步子,欲进里屋。
擦肩而过时,她怔过,用余光微微瞥过身旁的颀长的身影,不由的垂首,只觉脚下的步伐沉如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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