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珠终于恍然大悟:“所以每年卓林忌日,他墓前留下的檀香,是你去过。自那次你我在墓前相遇后,你会刻意避着我,因为你知道我会去。”
他垂首:“你说的没错。”一字一句说下,卸下了这么多年背负的罪行,长叹着,
她失笑着,泪水滑落,低低的喃喃:“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呵呵——
她愣愣的笑过。
可他宁愿她狠狠给他耳光,犹见她的沉寂,几近令他疼的窒息。
见她耳边凌落的鬓发,他伸出右手,想为她别过,指尖却愣在空中,只愣愣的望着她单薄的身影,久久,只轻喊了一声:“兰儿——”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
“——”她未语。
男人眸底的湿润,在眼眶里打颤:“自皇上从战场上救回我,”视线穿过绵远的岁月:“我的命便是大清的,誓死为大清效命,是我的职责所在。可我想偿还你,却不能将自己命双手奉呈给你,我要为他南征北战,打拼江山,这更是我的使命。”他一手抓紧凌霄宝剑,回望着自己的右手:“我用这只手杀的他,今天我便卸下,偿还给你,只求你别在折磨自己,也别凌迟皇上。”
嘶——
宝剑出鞘,冰冷的风声促狭的划过她耳畔。
海兰珠立马回神,惊愕的转身,只见他坚毅的挥剑,她脑中馄饨,不安、惊畏:“不要——”她嘶吼。
甚至不假思索,只顾着冲上,耗尽全身的力气,与他一起跌撞一地。
噗通——
她心跳骤起,颤栗的看向身下的祁纳。
四眸对视,他蹙眉,海兰珠撑起手臂,差一点,若她未拦下,他便自断右臂。
“你们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来补偿我?!”她愣着,眸底颤栗的泪珠,迅猛的滴下,落在他颊边,划过忧伤的弧度。他躺在暗色的地毯上,睨尽了她的慌乱,她轻咽:“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最后二字,伴着愠怒的低吼。
她只躺在他身旁,
他松开凌霄宝剑,啪——他别过头,只见她躺在自己的臂弯下,静听着她的无助、与失落:“是我——罪魁祸首是我!”
死者已矣,折磨彼此,这是卓林想要的结果吗?
“别这样——”他哽咽。
“他说我自由了,我难过,食知无味;”她的声音愈渐愈小:“他说放我走,我更难过,夜不能寐。祁大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祁纳抽回视线,思忖:“你一直都知道皇上最在乎谁?他的心伤,只有你的心药可医。”
“——”她闭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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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
娜木钟知道那男人伤势还未痊愈,特意熬着血燕,给他送去。她迈着步履只朝向御书房,站在屋外,只见朦胧的烛火映着屋里。门前的两名侍卫见他,立马垂首:“贵妃娘娘安康。”
“本宫是为皇上送补品。”娜木钟瞧那俩侍卫迟疑的眼神,特意加上一句:“还看什么?难不成想拦着本宫?”
“贵妃娘娘,奴才不敢。只是皇上刚刚离去,并不在御书房里。”
娜木钟挑眉,怔了怔,他不在?那刚好——那男人日夜在御书房安寝,他不在,她倒刚好在此等候,抽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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