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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我放你走,好不好?
几近乞求的语气,让她的心甚疼。她曾问他,为何要对兰儿如此之好?他抚摸着她颊,眼底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他告诉她,他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
她的眼泪潸然而落,贝齿咬紧着唇关,只怕自己强忍不住。
屋外,
他紧紧依靠门前,闭眸,只有潇潇冷风,回应着他的请求。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舍得放手?!
彼此就这样静默的守着,再后来,他再也未出声,虽不言,无声却胜有声。可从今往后的千言万语,也只便藏在心底,不再让她知。他一直守到天明,可海兰珠一夜未眠,他起身的声响,引得她微微一怔,甚至能想象他缓缓而起时的艰难,她心底一片苦涩,只待他出声,却只等来沉重的脚步,越渐越远,直到消失在她耳畔。尔后,沉寂。
她抱紧自己,又似乎在等待着。在每日的等待,听闻熟悉的开锁声,婢女将色香味全的餐食放在她眼前。她浅浅笑过,对于一个犯人而言,这样三餐的膳食,是多么丰盛。他从来都是厚待着她。
自那夜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日,又一日,她甚至记不清多少日来,见天明,沉夜海,她在一次,又一次在等待中,迎着希望,又悄然的失落。他没来,再也未来。心的某一个地方,似被火烧灼,席卷而来,到最后燃成灰烬。黯夜里,她蜷缩着,耳畔却回荡着那一晚,他的决然。
她病了,睫间轻掩,只觉身子越来越烫,不停颤栗。身体病痛,有药可医;可心中的痛楚呢?她强忍的支撑着,终于盼到了他愿意见她的那一天。
支吾——
屋门开启的声响。
两名侍者面色沉寂,踏进关雎宫后,其中一名立马抱拳:“宸妃娘娘,圣上有请。”侍卫用的是‘请’,可不知为何这一字的生疏,让她微怔。她抚着屋门,艰难而起,双腿间已是麻木的疼,柳眉蹙起,她缓缓踏出步子。
侍卫又言:“皇上在凤凰楼宇等候娘娘。”
凤凰楼?!
海兰珠望着自己一身,嗤笑的对那侍卫说:“你们在外候着,本宫立马便去。”
“是,娘娘。”侍卫毕恭毕敬的退下,轻合屋门。
海兰珠环视着,见那件新制的锦蓝色长袍,她上前,只拿捏在手底,随后换上。那身衣服穿在她身,很合贴。她的尺码,原来他了如指掌。鼻尖微酸,她只坐在古铜镜前,望着镜面中,那清瘦憔悴的容颜,眉心愁虑重重,眼睑泪水干涸。她为自己轻轻梳好旗头,打开锦盒,琳琅满目的首饰,她挑了一直玉钗。画眉,浅抹胭脂,却难掩眼底下那一圈淡淡的黑。
她将鬓发梳得服贴,最后轻珉唇心,水粉的唇脂。
海兰珠定了定神,却在镜面里望见他微笑的面容。
她起身,只拉开屋门。
吱——
屋外,终于雪霁晴天,轻白的薄云划开了多日来的阴霾,晨曦耀眼,刺目的疼痛,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眸,花圃两旁覆上的白雪,在金色之下,渐融。她只觉微微的寒意。侍卫见宸妃装扮好,两名侍卫不约而同的伸手,让出一条道路。
她踏出,屋外空气甚是清晰。
步履间却分外凝重,去往凤凰搂的路途并不远,侍卫依旧跟在她身后,只离她几步之摇,海兰珠却觉得要花尽她所有,她想加紧脚步,只想早一刻见到他。
终于,她望向那高耸的楼宇,侍卫道:“娘娘请——”
海兰珠却在这一刻,不由间放缓的脚步,风起云涌间,她感觉一切似梦,踏上的每一步却如此沉重,直到登上,她驻足,眼底一时涌入的濡湿,她...终于见到了他。她咬紧着唇关,见的却是他的背影,那一袭黑色的龙纹长袍,霸气凛然。
皇太极静默的矗立着,望着天际晴空,脚下众生。虽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却未回首。
沉默,寂静。
“你——”终于,终于海兰珠先出声,打破此刻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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