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角落里的动静,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到那位风姿绰约的老板娘。
直到她的声音刺激了神经,天下间再没有这样淡渺的姿态了,他猛然回头,见她蒙着面纱,一如初见时的风采,在他眼中,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
她说她叫苏遇,随遇而安的遇。
尽管她极力伪装,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紧张被他尽收眼底,他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一眼,绝对不会错。
他喜欢看她紧张的模样,喜欢看她故作轻松却蹩态百出,他还是这么喜欢她。
他救了她,又故意刺伤自己的手臂,他看到她除下轻纱,刻意换了副新的样貌,而这一切始终无法令他相信。有句话说化成灰都认得,他没这个把握,但至少他相信,再过十年,五十年,只要她还活着,她就蒙混不过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感觉,无论如何都错不了的感觉。
他甚至惊喜的发现,她为他生了孩子,感动之余却又伤感她的决绝,她始终不愿与他相认。
她要自由,他懂。
然而他的靠近终归给她带来危险,这不是他想给她的。六年的想念和追悔,教他学会成全。
即使知道危险重重,他依然选择救了甘心,这个世界上,除他之外唯一有资格给她幸福的人。浮生一世,他怎么舍得让她寂寞呢。
她却不知,甘心千疮百孔的归来,他也为此失去一条手臂,那只描绘天地和她的容貌的右臂,从此只是一个麻木的摆设。
他不再见她,不想让她为此而产生半分愧疚,听说甘心会娶她,这样很好。
一万大军被设计困在大漠,他封锁消息以安民心,自己失去右臂的事情,他小心伪装,以固军心。
然而胡族的部队终于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时,攻打上来,只因他为她而处死了一个流氓世子。此事他无悔,只是有愧与拼杀的将士们罢了。
城外战鼓叫嚣,他不动声色饮着茶,这场仗他不打算打。
然而探子传来甘心出事的消息,他派夜枭到处寻找他们的下落,他愤怒地开了城门,打算与胡族大军拼个你死我活。
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找他,他在等,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原来有这么多的事情,他无能为力,他的软弱,在于肩上的胆子太沉重。
他承认自己杀了甘心,他想,如果她要恨的话,就痛痛快快地恨自己一个吧,她的仇人,留给他来解决。
至始至终,她没有发现他的右臂已经不能动,这不是他伪装的好,而是她没有在意。心里藏着苦涩,他一杯一杯饮下她最后为自己而造的佳酿,眼前是她蹁跹的舞姿。
他想,这么多年过去,她一定没有再跳过舞了吧。这舞步依旧这般熟悉,或许初遇时的情景,在她心里也复习过千遍万遍了,有这样一丝慰藉,他很满足。
她来告别,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他相信只要他想,就一定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她。
而现在,他要给他自由,甚至不再派夜枭跟着她,完完全全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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