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乾坤作啸歌,万般人事苦相磨。更惟名士贪心重,偏是僧家欲气多。苏子天真原烂漫,宋儒理数太烦苛。庐山真面谁能识?苍狗白云奈我何!
弘历心中满是那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欣喜,一路笑容满面回得澹宁居大殿,便有六宫督太监夏守忠前来回奏:娴妃娘娘前来请安。
弘历笑说,让她进来吧!
不一时,殿门外便传来一怔轻巧脆生的银铃般的声音:“皇上您骗得臣妾好苦呢!说带了臣妾来畅春园来,怎么竟一个人去了那大半日,害得臣妾等啊等,您瞧瞧,这头发都等白了呢!”说着,一个宫装丽人带着随侍四个宫女旖旎进来,一起屈膝请安,那娴妃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弘历笑道:“起来说话。奚颜你也年纪不小了吧,怎么还是这么个刁蛮性子?居然来派朕的不是!看来是朕这些年把你宠坏了吧!”
那娴妃笑着站了起来,身上的环佩钗串叮当发出一阵阵妖娆的轻响,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步摇,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缨络圈,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文采辉煌,恍若神妃仙子一般,早起身转到御座前,笑着说:“皇上嘲笑臣妾年老色衰,还是为老不尊啊?”
弘历心情极好,打趣道:“你进府做格格的时候,还是个十三四岁的毛丫头呢,整天带着小丫头爬高上梯的,朕那时候就想啊,奚颜要是上了点年岁,会不会能长大些,像个大家闺秀?怎么这十几年了,你就是长不大呢?你看朕这次来畅春园,谁都没带,只带了你一个人,你还不足?”
正说着,旁边一宫女低头献上一杯茶,轻声道:“皇上请用茶。这是按您吩咐,沏了四道的枫露茶,正是色味俱佳的时候。”
娴妃见弘历笑着伸手接了,细细看了一下那女子:“皇上惯会哄臣妾,这不,这些人不是也来了吗?”
弘历挥挥手让那女子下去,故作冷脸哼道:“奚颜,你这就又刁蛮了,难道她们都不来,这些端茶递水的事情,都由你来做?”
奚颜扑哧笑了说:“臣妾知道皇上的心思,皇上此次来畅春园,除了因圆明园西北隅建安佑宫,以便奉圣祖、世宗圣容,要去巡视,在这里前去方便些外,恐怕更是因着纯妃姐姐吧!”
一言至此,弘历立时警觉了起来,抬眼看着奚颜,那奚颜浑然不觉,继续说:“皇上,纯妃姐姐这病来势汹汹的,又从紫禁城移宫到这畅春园静养,究竟是何病症?怎么连太医院都说不出所以然?我们毕竟姐妹一场,臣妾牵挂的狠,左不过明日皇上去圆明园工地,没办法带臣妾同去,臣妾想去探视纯妃姐姐,给她做做伴,陪她说说话,可好?”
弘历瞪起眼睛,沉声道:“奚颜,你越来越不把朕的旨意放在眼里了!朕早已下了严旨,任何人不得过问和接近纯妃半步,否则杀无赦!”
那奚颜闻言,已觉不妥,未待开口,身后一名随侍宫女山竹见主子受辱,急于表现忠心,便伶俐地开口道:“万岁爷息怒!娘娘也是一片敦厚心肠,关心纯妃娘娘,绝对没有抗旨之意!娘娘一向与后宫各位娘娘亲善,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慧贵妃娘娘,还是曹贵妃娘娘……”
“大胆!”弘历厉声喝止:“夏守忠,传慎行司,拉出去,立刻杖毙!”
余怒未消,指着奚颜怒道:“朕的旨意,宫中严令不得提起任何与曹贵妃有关事情,她宫内所有人等均已杖毙,谁胆敢再提一字片语,立时杖毙!你身在妃位,居然纵得宫女无视圣旨,胡言乱语,朕念在自幼情分,且容你这一次,传旨内务府,娴妃储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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