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宫内院,隔墙有耳、人多口杂,娘娘您一向是谨慎小心、口中严谨之人,须知,祸从口出,稍不留神,怕是要带累许多也未可知啊!”
孙嬷嬷的话让襄玉立时清醒了起来。
这是深宫,这是她曾听得传闻的那个高深莫测、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宫廷!无论她因何而来、如何而来,或是为何而来,她清醒地意识到,眼前这一切,如此真实,亦如此险恶,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她不过是枚棋子而已,甚至不知道是谁的棋子,那双下棋的手,究竟要如何操纵她的命运?她不得而知,却知道稍有言行失当,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更会牵连太多人。
西山,颠沛流离的母亲子佩,傲然世外的曹頫曹若容先生,一同长大的姊妹蕙兰,还有,那才华纵横、心性痴狂的曹公子雪芹……
她立刻冷静了下来。自小,她就是那临危不乱、处变不惊、随时从分、镇定坦荡的性情,无论经历了多少风雨,她都不曾恐慌颠倒、手足无措乃至险象环生过。
今日,不过是另一次劫难,罢了,随她去吧!
她细细想着孙嬷嬷的话,言语虽缓和,却像是早知实情,有意教导她一般,因而,只是坐正了身子,任凭她伺候着,轻声说:“我是不是病了很久……”
孙嬷嬷见她很快便神色如常,再寻不出一丝慌乱,心下不免诧异,又极叹服,说:“娘娘您是忽然病倒的,万岁爷很是心疼,立时就将您送到这畅春园静心休养,已经两天了,还特意命人寻了海上方,最是能驻颜护肤的,您用上几个月,必定能看起来年轻十岁呢!”
襄玉心中益发清醒,两日前,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一边心中合算,一边徐徐问:“是不是皇帝的三宫六院全都在这里?除了我,都有谁在?”
孙嬷嬷笑道:“您是纯妃娘娘,这宫内的礼节,您在皇后面前,要自称嫔妾,在其他宫妃面前,要自称本宫,在万岁爷面前,是要称臣妾的,跟奴才们,您也得称本宫才成呢!还有啊,您得称呼万岁爷或者皇上,不能说皇帝,只有皇太后才能称万岁爷皇帝呢。这些规矩礼数,您想不起来的,老奴慢慢提醒着您,您原本天资聪慧,不几日也就想起来了呢。”
说着,看襄玉一脸的沉静端庄,更是满意,因而继续说:“咱万岁爷登基四年了,原本做宝亲王时,就有福晋、侧福晋和侍妾,如今的皇后,就是原来的福晋富察氏,闺名慧语,除了早年王府的人,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您进府早,雍正六年就是侧福晋了,所以皇后闺名,您是知道的。同您一起做侧福晋的,还有如今的慧贵妃高氏沛柔、娴妃乌喇那拉氏奚颜。按照祖制,后宫可以有一后、一皇贵妃、二贵妃、四妃、六嫔,贵人、常在、答应等不计人数。如今万岁爷的后宫,只有一后二……哦,一贵妃,二妃,没有皇贵妃,其余还有仪嫔黄氏品妍、嘉嫔金氏伊华,以及愉贵人珂里叶特氏、颖贵人巴林氏、婉贵人陈氏以及常在、答应等等一些位份比较低的宫嫔。万岁爷是个温和多情的,后宫雨露均沾,大家和睦融洽。”
襄玉一边听,一边留心记着这些人的名字位份,虽不知道命运的轨迹将把自己带向何方,如今既来之,则安之,不求富贵,但求自保,还是先将情形弄清楚的好。
她温和笑着说:“本宫想起身了,孙嬷嬷,扶本宫起来吧!”
“是是是!”那孙嬷嬷立时眉开眼笑,急忙低了头,伸出胳膊给襄玉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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