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只求安分终老,却也不是难事。记得当日畅春园时,你一曲笛声,追魂摄魄,这么多年一直被皇上误认做傅恒夫人所吹奏,如今傅恒夫人已看破红尘,但那笛音,想来仍是会在午夜梦回时,回荡在皇上梦中吧。”
钰彤尽知帝弘历与清影之事,却不知道还有这一段渊源,心中计议半晌,忽地笑道:“妹妹此来,是有一件要事向姐姐禀报。”
襄玉制止她道:“来是是非人,去是是非事,这些恩怨是非,还是不说也罢。我这里现有一万急之事,还需要你周全。”钰彤忙问何事,襄玉道:“如今太后抱走了永璟,我虽然猜不透她的真意,却总是放心不下,你在宫中行事为人一向被上下人等称赞,其实这也不必瞒我,我知道你必定四处都有心腹之人,不像我,洁身自好、与人都两无挂碍的,你快潜人去慈宁宫打探消息,如永璟又任何不妥之处,咱们都要尽快想办法救他出来……”
钰彤脸色一红,轻声道:“此事不劳姐姐操心,妹妹安排就是。其实妹妹交结宫内上下之人,也不过是求多点消息,不要被人暗中算计罢了!”解释了两句,怕是越描越黑,索性也就不再解释,又道:“姐姐是否在疑心太后娘娘?”
襄玉叹口气道:“如今宫中,处处机关、时时危难,上自太后、皇后,下至宫女,哪一个是省事的?便是这夏荷,当日我只差了不该把她放出去留下后患这一句没来得及嘱咐你,结果就生出这么多事情来。”
钰彤柳眉倒竖:“姐姐责怪得对,我当日就该下了狠心,将她除去才对!”
“钰彤!你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心思!你发过誓的,绝不会有害人之心,你忘了么!”襄玉立刻喝止。
钰彤立起身来,眼中全无了往日那恬淡平和的神色,满眼都是说不出的恨意:“姐姐何太痴矣!何止这宫中,世人谁不知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你不杀人,人便杀你!你若想安稳活着,想所爱之人平安喜乐,就必定要奋力去争,将那恶人压制在脚下,才能以暴制暴!”
襄玉固执地摇头:“不!我宁愿一死,也绝不做那害人之事!我一心想着的,是将后宫打理成一片安宁祥和的幽微灵秀之地,可是为什么总是遍地血腥?难道人之私欲野心,竟能强大到置他人生死于不顾!”襄玉说着,悲从中来,忍不住落下眼泪。
钰彤见此,悄悄挥手叫千巧:“将人带上来!”襄玉诧异,只见一老妪随着千巧进来跪在面前,正不知何意,只听钰彤道:“姐姐,世事是否都是如姐姐一心所求的那般纯美至善,姐姐一问便知!”说着对那人道:“你是何人,说给纯贵妃娘娘听!”
“是……纯贵妃娘娘金安……老奴……老奴名黄莺,是当日圣祖谨太皇太妃娘娘身边的随侍宫女。”那老妪急忙磕头回道。
“谨太皇太妃?子衿?”襄玉猛地想起,初入畅春园之时,曾见过的那女子,她的骨肉至亲姨母,与雪芹的表姑母圣祖熙太皇太妃陈颦如同是圣祖嫔妃,可怜只见了一面,那谨太皇太妃便突然薨世。那夜,她曾见过这老宫女被侍卫拖走的!她细细看着,果然是当日那老宫女,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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