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四年
世间最诡异之事,莫过于此。
御琴吓得一把抱住永璋叫道:“三阿哥……三阿哥……那里,那里有个鬼!”
永璋也是心中惊诧,撞着胆子安抚御琴:“别怕!光天化日之下,紫禁城之中,哪里会有鬼!不过犯了大错、受了责罚的宫妃,听说这是种刑罚,叫做彘……”
“哎呀娘娘,可算找到你了!”忽地传来嬷嬷焦急的声音:“您身子金贵,怎么好爬高上低?万一出了点差池,老奴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抵罪的!万岁爷见您一直不回席上,龙颜不悦了,叫人来找您呢!”
御琴战兢兢拉着永璋要一起下来,永璋对那嬷嬷道:“不许乱说,只回说舒妃娘娘倦怠,在宫内小睡了片刻!”后又对御琴道:“你先回去吧,我稍等再回去,咱俩一起回去,未免不被人疑惑。”
直看着御琴战兢兢地走远了,永璋望着那远远的只能看到模糊身影的延禧宫宫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帝弘历还是看出御琴脸色青红不定,很是关心地问:“舒妃,你怎么了?像是受了惊吓?”
御琴急忙将头晃得如拨浪鼓一般,满脑袋都是那个被做成人彘的女人。
帝弘历仍是关切道:“你是有孕之人,自己要格外当心。”说着指着自己面前的一碗冰糖燕窝粥道:“这个最是安神养气,赐给你喝了吧!”夏守忠上来正要端下去,帝弘历又道:“再添些给纯贵妃,她身子也不好。”
御琴并不推辞,端起那粥来,三口两口就吃了,襄玉却只是躬身回了礼,既不推辞,也不去动那燕窝粥,只是垂着眼帘端坐着,如入定观音一般。
帝弘历见襄玉仍是淡淡的,知道是她心中有所隔膜,众人面前又不好多说,冷哼一声,权当看不到。
那桩桩件件看在太后眼里,尤其帝弘历对襄玉的神态,更令她不快,因清了清喉咙道:“皇帝,前日议定西巡五台山之事,可安排妥当?何日成行?哀家早已许下宏远,必定要去上香还愿的呢!”
帝弘历见太后问及此事,强自收回目光,笑道:“孩儿早已传旨去办,过了年便可出发,皇额娘意下如何?”
皇太后点头微笑,只听奚颜急忙笑道:“皇帝一片仁孝之心,天地可表、臣民感服,此乃我大清国昌隆兴盛之吉兆。只是不知此次西巡,宫内诸人谁人侍驾?臣妾如今代掌六宫之事,还请太后和皇上明喻,臣妾也好早作安排。”
帝弘历哪里不知道奚颜的意思,无非是想随行,急忙道:“此事朕也正思虑,宫内事体繁杂,娴皇贵妃怕是万难离开的,舒妃又有孕在身,不宜劳动,五阿哥常病,愉妃怕是也不能随行了,嘉妃么,还是静心休养吧,朕觉得,纯贵妃随行……”说着转眼蹬着襄玉,“你不是最喜欢出宫,最爱市井民生么?此次就侍驾吧!”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襄玉如今仍是禁足之人,如何能侍驾巡幸?!
尚未等其他人出口,襄玉便蹲身福了一福,语气淡然道:“皇上巡幸国土,原是正事,只是历次巡幸,不但随行扈从践踏禾苗、滋扰民众,更有沿途官员接驾侍奉,那些官员哪里来的那么多冲热闹、装脸面的银子?或是盘剥百姓、苛捐杂税,或者任上亏空、私挪乱拿,最终都不得善终,前朝江宁织造曹家便是最好的实例,任凭他一家忠心耿耿,最终便是因为任上亏空、被人诬告而大厦倾颓、子孙流散。”
此言甚不入太后之耳,她立刻板起脸来:“如此说来,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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