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这颓废的念头占据头脑,只是问:“怎么四阿哥还是在阿哥所,没有回嘉妃的永寿宫?”
“万岁没有下旨令他回去,不过已经准许嘉妃娘娘随时去阿哥所看他了。万岁说,无论四阿哥是否有意,毕竟还是差点害了三阿哥性命,总归要有点惩处的!”说着又叹息道:“只是三阿哥又有些日子没见到娘娘您了呢。”
这话不由得又引起襄玉的伤感,真是不是亲生,情感便异,自己心内惧怕着永璋如今越来越大了,更加会察言观色,难保哪一天就揭穿自己的底细,因而一直远着他,竟使得帝弘历都对他疏远冷落了。而永璋前次永璋遇险,又全是因为他排序在前,自己又得恩宠,未免不让人揣测他日后的地位,竟然成了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非但不能因为自己而多得恩宠,反而受害,未免对他很是愧疚,心中思量着,他性格阴郁多疑,不是能成大器之人,而帝弘历又并无立储之意,何必要使他处于风口浪尖、面对明枪暗箭,定要想个办法保他平安才好。
不只他,那大阿哥岂非也是如此?因额娘早逝,却屡屡被人算计。
想得有些头疼了,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芳菲识趣,急忙要上来帮她揉按,她摇头道:“你且去把那窗子打开了,外面阳光这样好,看着心里舒坦些。”因望见茹缇的窗棂,道:“去传陈侍卫进来。陈莊,不是陈仝!”
芳菲的脸腾地红了,急忙施礼出去了。
不一时,芳菲便领着陈莊进来。虽然是在宫外,但规矩还是要守的,没有襄玉传唤,那陈莊、陈仝二人也只是在二重院落里悄悄巡视,不敢随意进来。如今进来急忙行礼请安。
襄玉道:“前些日子令你查看曹茹缇小姐,可有什么不妥?”
“回禀娘娘,那日曹小姐不过是在佛堂与智能大师谈话,小的不方便进去,也不知道谈得是什么。后来进了城,去了北海边一间客栈,那客栈普普通通,来往之人倒也没什么不妥,也没见到什么特殊的江湖之人,只是宁郡王去过。后来曹小姐便回来了,每日除了与智能大师谈讲几句,便是自己在屋内,小的也没查出有什么异处。”陈莊详细地回道。
“宁郡王弘皎?”襄玉走着眉头思索:“宁郡王岂不是如今奉旨专司宫内花木之事?”她想起那日的合欢粉,想起三阿哥中毒的相思豆,心中一动,急忙对芳菲道:“前日茹缇送来的那几盆芦荟,你放在何处了?取了去给智能师太瞧瞧去。智能师太见多识广,便是她不知道的,没有那警幻大师不知的,你且别说什么,只是问问她就好。”
芳菲答应了个是,便出去了。见无人了,襄玉悄声问陈莊道:“这几次派你回宫,可曾打探到,宫内是否有人知道本宫如今在这碧云寺,碧云寺内的实情,是否有所泄露?”
“回禀娘娘,小的留心让贴心的小公公留意了,虽然慧贵妃、娴妃、嘉妃等好多娘娘都有意无意问起您的去向,不过万岁严旨,且就小的和陈太医这么几个人知晓,谁都不敢乱说,因而也没发现有不妥。只是前几日经常在宫内看到有鸽子飞到永寿宫去,其他再没了。”
才说到这儿,那芳菲已经回来了,进门便惊诧得道:“娘娘,娘娘,智能师太一看就说,这哪里是芦荟啊,这分明是龙舌兰,是……啊……娘娘……蛇!蛇!”
随着芳菲的手指看去,赫然一跳蛇正从房梁上垂了下来。
三角脑袋,贼溜溜的小眼睛,口中吐着红信,正面对着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