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那茹缇纤巧婉转似出谷黄鹂,盈盈然拜倒在帝弘历面前。
不独帝弘历,连襄玉都看呆了。不施粉黛、洗尽铅华的桃腮杏面、皓齿星眸,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那般轻盈靓丽,山野风光,绝不似宫中女子那丽装盛饰,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
茹缇请安毕,轻盈立起,托着茶盘走上来,笑道:“回禀万岁,草民特烹了新茶前来奉上,这茶不似宫中金贵,乃是这园中萱草用雨水泡制的,不知合不合万岁口味。”
帝弘历伸手端过那茶碗茶来,且不喝,定睛望着茹缇:“你……你姓曹?朕记得,你是姓曹!”
“是,民女乃是已逝贵妃曹颖之侄女!”茹缇清晰回道。
帝弘历微微眯着双眼,细细打量茹缇:“颖儿……你当真与她有几分相似,只是她温婉柔顺,你俏丽俊逸,别有一番风情。”说着,将那茶端了起来举到唇边,先深深闻了闻道:“好清冽的香!”然后长长饮了一口,又回味半晌,端到襄玉面前道:“小玉儿,你也尝尝,这茶味当真是不同。”
那茶的香气冲到襄玉鼻中,竟似乎与她天然冲克一般,忽地觉得恶心作呕,胃中翻腾,因身上痛楚,活动不便,强自挺起腰来闪避之时,又恰好那茹缇托盘上还端着一杯茶来,竟一下子撞到了那茶盏之上,那刚刚滚开的茶水泼洒了帝弘历一身,亦将襄玉身上盖着的锦被俱都濡湿。
适逢夏季,衣衫轻薄,帝弘历只是穿了件极薄的丝绸长袍,那热热的茶水洒在胸前,惊得立时站了起来,襄玉身上的薄薄锦被也瞬间湿透,热热的茶水也打湿了腿上的衣裤,偏又动弹不得,更是烫得轻声呻吟。
茹缇吓得慌忙跪下:“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帝弘历摇头道:“起来吧!你也不是有意的!芳菲,快来给你主子换了衣裳被子!这茶水很烫的。朕……”说着拉了拉自己那湿漉漉的衣衫:“朕也要换一件才行!”
抬眼见这房中不甚宽敞,芳菲上前小心翼翼地给襄玉唤衣服,又不能碰疼了她,很是艰难,因说道:“朕去那边房中吧!”说着指着钰彤的垂着纱帘的房门道。
“哦,皇上不要啊!”未等其他人说话,襄玉急忙轻喊:“令妹妹伤势也未痊愈,今儿没过来请安,想是仍在安歇修养中,皇上难道不念在她救驾之功么,且怜惜她一二,莫要惊动才好。”
她心中所惊慌者,乃是钰彤屋内之人。她虽遥遥望见钰彤进了房门,但那房内,如今却躲藏着另外一人——曹雪芹。
方才雪芹悄悄进来,正将那书稿编撰之事,眉飞色舞对她讲述,突地听门外陈侍卫通传帝弘历驾到,一时间雪芹又无处藏身,襄玉思量帝弘历应是不会移驾钰彤房间,慌忙令他藏在其中。如果帝弘历见到钰彤房中有另一男子,那岂不是要突生变故,再添猜疑?那时更是怕有想不到的飞来横祸。
茹缇见状,轻笑道:“如万岁爷不弃,那边是草民卧房,且请去那便更衣可好?”
帝弘历呵呵一笑,心中也不在意,便随了茹缇出了房门,进了西厢房,茹缇顺手从院落边小内监小克子手中拿过帝弘历出门随身的包裹。
茹缇的房间异常清爽,只在窗下案上设着笔砚,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一床轻纱软帐。屋内窗户都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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