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总有不够清明的地方,谁能担保那地狱就没有冤案!
皇后慧语顿下手上的绣品,哀哀欲泣:“本宫只想安心过几天日子,管她们谁兴谁亡、谁宠谁衰,怎么这也不能够吗?二阿哥永琏是嫡长子,未免挡了她们的路,如今我的琏儿已经被他们……已经不在了,怎么她们还是不甘心?大阿哥失踪,三阿哥中毒,皇上只这么几个皇子,她们就这么不肯放手吗!”
宫女映春在旁边陪着落泪,劝道:“娘娘,如今外面全乱了,宫门紧闭,万岁爷生死未卜,纯妃和令贵人也流落在外,如今阿哥所又出了事,您要尽快拿个主意才好!”
慧语似未听到映春的话,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台上那垂着枝叶、娇羞默默的含羞草,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中:“琏儿最喜欢这些花草,他如果在,一定会喜欢这含羞草的!”说着,走到那书橱边,从上面拿起那张日日供奉着的圣旨,上面写着:二阿哥永琏,乃皇后所生。朕之嫡子,为人聪明贵重,气宇不凡。当日蒙我皇考、命为永琏,隐然示以承宗器之意。朕御极以后,不即显行册立皇太子之礼者。盖恐幼年志气未定,恃贵骄矜,或左右謟媚逢迎,至于失德,甚且有窥伺动摇之者。是以于乾隆元年、七月初二日,遵照皇考成式,亲书密旨,召诸大臣面谕,收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扁之后。是永琏虽未行册立之礼,朕已命为皇太子矣。今于本月十二日,偶患寒疾,遂致不起。朕心深为悲悼。朕为天下主,岂肯因幼殇而伤怀抱。但永琏系朕嫡子,已定建储之计,与众子不同,一切典礼,著照皇太子仪注行。元年密藏扁内之谕旨,著取出,将此晓谕天下臣民知之。
那圣旨是当年永琏过世之时,帝弘历所颁布天下之文,给了永琏最大的死后哀荣。慧语手捧圣旨看了良久,忽地将那圣旨摔在桌上,哭道:“琏儿要这名位做什么!本宫要着圣旨何用?皇上如当真如此爱怜琏儿,何以不去追查为何琏儿不过是偶染寒疾,病逝轻微,怎么不过十一天便会撒手人寰!为什么不还琏儿一个公道来!”
映春急忙上来将那圣旨恭敬拾起,再供奉起来,低声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正说着,宫女映秋进来回禀道:“娘娘,傅恒大人跪在宫门外哭喊,一定要面见万岁,守门侍卫因有太后谕旨,不开宫门,不让他进来,只是傅恒大人满身是血、跪在宫门外磕头,说什么也不肯走,这可如何是好!”
慧语只是哀哭:“傅恒他在迎亲路上,新娘被人截杀,又是纯妃之妹,罪莫大焉,便是进宫来请罪,如果纯妃安然回宫,如何能饶了他去!富察氏如何家门不幸至此!”
又一宫女映冬悄悄进来道:“启禀娘娘,刚刚养心殿的小克子悄悄告诉奴婢,说不知道为什么,万岁爷竟然装扮成太监模样悄悄地进了养心殿。”
“什么!皇上好好的回来了?那纯妃和令贵人呢?”
“小克子没说起,奴婢也不知。”
慧语定了定神,心中思忖:“如今皇上平安无事,那阿哥所的所有事情,也就全都是镜花水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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