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帝弘历一把推开哀哀欲绝的雪芹,一步上前,将襄玉扶起搂在怀里,低声唤道:“襄玉,襄玉,你醒醒啊!”一边对夏守忠道:“快去传陈太医!立刻前来!快!”一边对茹缇道:“你这里可否有卧房?且与她们歇息疗伤?”
茹缇急忙道:“三楼乃是草民卧房,如今事从权宜,还望万岁及娘娘莫嫌简陋!”
帝弘历弯腰将襄玉抱起,芳菲紧随其后,转身便随着茹缇上了楼。
钰彤只得扶着夏荷的手,一步步挨着向楼上走去,奈何伤势很重,竟已支撑不下去了,弘晓在傍边看着,再顾不得防嫌,推开夏荷,将钰彤抱在怀里,也随着帝弘历上了楼。钰彤虽痛得锥心刺骨、浑身瑟瑟发抖,如今安稳地倚在所爱之人怀里,心中甚觉宽慰,只是低垂了头,尽量靠在弘晓肩上,微微叹息,直到上了楼,走到那卧房门口,因怕帝弘历转头看见,弘晓才不得已将她放了下来,那目光依旧恋恋不舍地盯着她看。
钰彤心中明白,知道帝弘历对弘晓已心存猜疑,恐有不虞,急忙用眼神示意他莫要再跟过来。弘晓虽不舍亦不放心,见钰彤满脸焦灼,只得拉着仍欲跟着上楼的痴痴呆呆的雪芹,退到了楼下大堂中等候消息。
帝弘历一边焦急地望着奄奄一息的襄玉,一边来回在窗前张望,巴不得那陈德庸立时就能来到才好。大街上的嘈杂人声如今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唯有那兵丁们的呼喝之声。
傅恒衣衫不整、头上尚有淤青,正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他见此街面上已经被步兵统领衙门的人所控制,虽不知道帝弘历就在现场,却也明白帝弘历已经得知了此间发生的事情,更是慌张,急忙冲到那花轿旁,揭开轿帘去看。
看时,但见漫玉身着大红吉服、却是浑身血污、已被那不知何种暗器贯入咽喉惨死在花轿中,那手中仍握着新嫁娘所需持的苹果,似是对日后的平安吉祥仍有无限期许。
那步军统领及陈莊见傅恒到来,急忙上来见礼问:“大人可知此事是何人所为?可有那嫌犯的去向?”
傅恒满脸凄惶:“本官也不知啊。今日本是本官大喜的日子,万岁赐婚、纯妃娘娘之妹下嫁,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本官可如何向万岁请罪啊!”说着竟急得跺脚。
听他如此说,那些渐渐聚拢回来的富察府迎亲之人并那苏家送亲之人,满满地跪了一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步兵统领道:“现在不是伤感焦急的时候,大人可知道是何人要刺杀新娘?大人可否有仇家?除了新娘之外,可否还有其他人受伤?”
傅恒道:“本官的马受惊了,方一出事,便驼着本官跑走了,本宫拼死从那马背上跳下来才回来的,也不知道此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步兵统领见问不出所以然,无法向帝弘历交差,因下令道:“你们且将方才那些人都带到一边,逐个询问,务必问出些线索。你们且将两旁店俱都封锁了,挨门挨户搜查,不得遗漏一个人,快去!”
须臾,几个兵丁来到梦坡斋门前,见大门紧闭,便用力捶打,一边喝道:“开门!开门!”
“这门,不是你们能进去的!”身后一个冷森森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