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和霍府的亲事私下两家人其实已经是商定好了的。起先霍老爷和霍夫人也觉得憋屈,凭什么嫁娶一事皆由侯府说了算?最开始说是四姑娘,现在又变成了大姑娘。
但到底昌平侯的老脸是摆在那里的,如今圣上虽然病重,可还没有到将江山托付的时候,昌平侯金口一开,圣上多少还是会卖一些薄面给他的,得罪也得罪不起。话又说回来,自打霍家二老见识过了叶宝盈那嚣张跋扈的脾气以后也是心有戚戚焉的,想着如今能换一个温柔贤良的大姑娘过来,管她是嫡出还是庶出,家宅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这番权衡了之后,霍府也就允诺了这桩波澜横生的亲事。然后霍老爷又再三叮嘱霍衍道,在这门亲事上,可不能再惹是生非,无理取闹了。
所以,霍衍整个八月都是闷声闷气愁眉苦脸的,而和他一样心里憋了一股气的自然还有侯府的大姑娘叶湘兰。
银铃这几日瞧着自家姑娘的脸上总有一抹淡淡的愁思,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可偏偏还一个劲儿的闷在屋子里绣花练字打络子,话也不多,睡的也不安稳,如此这般,她自然是着急的。她怕日子一长叶湘兰再这样闷下去会闷出病来,便好言相劝道,“姑娘,瞧着丝线快不够了,不如趁着这几日天气凉快了,我陪姑娘出去买些回来可好?”
晁新民风自由,女儿家的只要行为举止不出格,平日里是能随意进出府邸的,并不受规矩礼教的束缚。
“我枕边的木盒子里还有一些,够用了。”谁知叶湘兰闻言却摇了摇头。她手中那幅戏水鸳鸯快绣完了,本来这是绣给叶宝盈用作新婚枕套的,如今竟讽刺的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姑娘,你这样整日整日的闷在屋子里,会闷坏的呀!”见叶湘兰听不懂自己的暗示,银铃干脆直截了当的喊出了口。
“银铃,我怕。”许久,叶湘兰才缓缓的抬起头,眼眸中竟氤氲着晶莹的泪花。
是的,她怕!
从小到大,她的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以出主意的人。生母早逝,二姨娘早些年恃宠而骄,如今失了宠,又时时处处被大太太打压着,性子就变得瞻前顾后唯唯诺诺起来。父亲呢,父亲从来都是心血来潮见着她的好了就随意夸几句,若是平日里,父女两几乎都是见不着面的,有她没她其实对父亲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大太太和四妹妹向来对她是冷眼旁观的,倒是哥哥待她不薄,逢年过节的总是想着到她这里来走走瞧瞧。但是闺蜜私房的话,让她怎么好同哥哥开这个口?
银铃看着叶湘兰心里一阵难过,也悄悄的别过了脸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她贴身服侍叶湘兰多年,自然知道自己主子怕的是什么。可是婚姻大事侯爷夫人早已经亲口定下了,连二姨娘都无能为力,那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又能说些什么呢?
“姑娘,你且宽心往好处想,我听闻那霍家大少爷玉树临风俊朗不凡,真正是一表人才,想那霍府又是家大业大金山银山坐吃不空的,等姑娘嫁过去,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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