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香比不过南风。”
“……”
“南风还不回么?你这都出来了快半个时辰了,眼瞅着,午膳的时候就要到了。”
“还巴巴的赶自己的客人走呢。”南风十里不情愿的起了身,满嘴的茶香,回味无穷。
“即是我请你,又何来客人一说?”芙香娇柔一笑,百媚生。
两人便是这般有说有笑的走至了前门,却听一阵马蹄烈奔,转眼间,一匹通体墨黑的高头骏马已是跃入眼帘。
骏马上,坐着的正是一袭月牙白衫,外罩软烟罗轻纱的白聿熙。只见他牵紧手中缰绳稳住身下坐骑,单脚踩着马镫,轻轻一提气,便轻巧的下了马。
南风十里阅人无数,见了来者,先是微微一皱眉,随即坦荡一笑,冲芙香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反正就在隔壁,你若得空,常来三味庄转转。”
“不送。”芙香低眉福身。
“告辞。”
南风十里与白聿熙擦肩而过,仅一瞬间的视线交汇,电光火石刹那点亮在两个男子的眼眸中。可双方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彼此都只是轻轻的眨了眨眼,仿佛什么都不曾见过一般的自然如初。
“白公子。”送走了南风十里,芙香才将视线移至白聿熙的身上。
如此近看他,日光斜晒,金洒玉身,他身材本就是挺秀高颀,站在那里,竟有一股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大人一会便到。”他微微一点头,算是回礼。
“好。”芙香先他一步转身进了里屋。
直到今日,她才想到,白聿熙或许早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苏伯年顷刻便至,一进茶舍,就对此间的格局布置很是满意。
“花了你不少心思的吧?”待整个看完,他才随着芙香进了专门为他布置的雅间。
“好在这店铺本就不大,且也只有两层楼,修葺起来倒也不怎么费工夫。”芙香如实说道。
“这既然已经开门迎客,想必你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吧。”苏伯年品了一口芙香烹煮的寒茶,连连点头道,“好多年没有再喝到过这么地道的寒茶了。”
“义父谬赞了。”芙香笑着又将苏伯年手中的空杯添满,“不知义父所说的准备是指何事?”
“座上宾客。”苏伯年神色不变,“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
“义父同意了?”芙香略微有些诧异,可也明白,自己终于真的成了苏伯年手中的一手活棋。
“美人作伴,何不快哉。”苏伯年爽朗而笑,“倒是要委屈芙儿你,要费心伺候我这个老家伙了。”
“芙香定不会让义父失望的。”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翩然落在了白聿熙的身上。可后者却是淡然自若的闭着眼,品着茶,仿佛这整个雅间中只他一人悠然自得,香茗而握。
这男人,明明之前才找过她,一番言语皆处处回避苏伯年,可今日却堂而皇之的介于她和苏伯年之间。
到底,她还是看不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