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会多加干涉和阻拦。
哦对,如今,那个人睿智精明的老者,是她的义父了!
还未接近南咏街就已经能听见小贩们高亮杂乱的叫卖声了。芙香掀起车帘看了看,然后出声说道,“福旺,到前边找个地方停了吧。”
“好的,姑娘稍等。”福旺快语回道,随即就眼尖的瞅准了一块空地牵了缰绳将烈马稳住,转身敲了敲车门道,“姑娘,行了。”
芙香下了车,吩咐了福旺在此候着,然后便带着言歌步入了人来人往的南咏街。
晁新南咏,聚富之首。这条街,宽而深,两侧店铺整齐划一,时不时的有闲散小贩来回其中,捏泥人儿,吹糖花,唱小曲儿,卖方帕……包罗万象应有尽有。难怪有言道:晁新富,看南咏。
芙香不是第一次来南咏街,却是第一次走的如此坦荡自如,不顾旁人眼波余光。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言歌左右张望,眼前热闹景致确实令人眼花缭乱。
“这不就到了。”芙香驻足抬头,一幢三层高的青砖白瓦四角楼赫然跃入眼帘。
“三味庄?”言歌看了看楼上方的牌匾,呐呐自语。
“走吧。”
两人跨过门槛轻步而入,楼内大堂宽敞明亮,却也安静空荡,除了在柜台算账的小童外连一个客人也没有。
“啪、啪、啪……”木珠算盘被那小童熟练的操控在手中,算珠相碰,清脆响亮,更显大堂的清冷空旷。
芙香和言歌走到柜台前,还未曾开口说一句话,只见那小童头也不抬却朗朗出声道:“赌钱左门,听戏右门。膳时未到,酉时开堂。若要扑卖,留下姓名物件,择日通知。”
“我找你们当家的。”面对小童那语不对人言的怠慢芙香也不恼,只云淡风轻的接了小童的话,可说的却是另一番言辞。
“啪!”小童将手中的算盘珠子一打,手上的活儿即可而停。随后他缓缓抬起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乌黑大眼,少年老成的问道,“这位姐姐找我们当家的何事?可有提前相约?”
“隔壁店铺的租约,仿佛已经挂了近半年了。”芙香笑了笑,又伸手指了指小童面前的算盘道,“这里拨错了,三下五除二,你漏了一颗。”
三味庄隔壁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半年前就挂出一纸租约。可也不知是无人问津还是怎的,半年过去了,这家店铺还是大门紧闭,租约高悬,在这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南咏街上显得格外突兀古怪。
此刻的小童已涨红了脸,他虽诧异于芙香只看了两眼就能轻松指明自己出错的本事,却依然撇嘴妄言道,“这位姐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家当家的最不喜欢同女人打交道了。”
小童话虽如此,却还是转身拉响了柜台边用红绳吊着的精致铜铃。
铃铛“叮咚”作响,悦耳动听,不消片刻,只见一白袍墨鞋,羽扇遮面的长发男子顺梯下楼,慵懒随性,恍若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