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的双眸倒是透着不符年纪的熠熠光辉,可以瞧出他的‘精’气神还是非常好的。
“槐叔,义父在吗?”芙香也笑着向他屈膝行礼,做足了晚辈的谦卑之道。
“在、在的。七皇子和白少爷都在。”老槐手中还拿着掌灯的大叉,便是尴尬的笑道,“恕老奴不便替姑娘引路。”
“无妨、无妨,槐叔你忙你的,悠然不问里头哪条小路我不熟悉啊。”芙香连忙摆了摆手。
老槐就宽了心的点点头,“大人他们在树屋。”
芙香闻言应了一声,便是径直跨了‘门’槛往里头走去。
院子四周早已经灯火全亮,虽已入了夜,可是视线所及之处倒是一片明晃晃的,令人安心。
芙香很快来到了树屋底下,恍惚中就听到苏伯年的声音。“陛下今日特意有问起你,我瞧着他可能也动了心思。不过你这一招棋走的极妙,就对付太子而言,算得上是斩草除根了。”
芙香愣了一愣,刚想提了裙摆上木梯,却见树屋的窗边闪过了一个被烛火照的拉长了的人影,然后她就听见云璟冷静到几近淡薄的回答。
“如果他不是那个一点就着的‘性’子,我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得手。安排个人,灌几杯酒,说几句挑衅的话,这些都是小事儿。”
芙香的心一紧,之前一直盘旋在脑海中那些断断续续的坏念头一个一个冒了出来。
紧接着苏伯年又接口到,“依老夫看,陛下早也已经对二皇子存了二心了。”
“毕竟也是人命关天。”云璟的声音一直平静无‘波’,“其实也在我意料之外,我本想着他对‘花’魁凤姑娘早已经垂涎三尺,便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再让他失德于圣前。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就这样闹出了人命,还是在父皇对他忍无可忍的情况下。”
黑夜中,芙香握着木梯的双手就这样软软的垂在了两侧。她的‘唇’在颤抖,心一个劲的狂烈跳动,似要蹦出了嗓子眼一般。
云璟都知道!全都知道!不对,不止是知道,根本就是他特意指派了人去怂恿太子玷污凤嫣然的!
瞬间,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从胃里喷涌而出,芙香赶紧捂住了嘴,却感觉到整个人天旋地转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难怪了,当时她一听凤嫣然在画舫里出了事儿,她就觉得这事儿出的蹊跷。虽说太子对凤嫣然垂涎这个理由也不牵强,可是自从凤嫣然成了云璟的红颜知己以后,她几乎在凤嫣然的闺房里就没有再看到过云昊的身影。
这突如其来的强暴,难道不突兀吗?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云璟事先设下的局,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派了人围在云昊的周围,挑起他的好斗心和嫉妒心,然后将这一把火直接转嫁到凤嫣然的身上。闹出了事儿,便是太子失德,即便不能拉他下马,也能让他再次无言以对允帝的望子成龙之心。只要允帝慢慢的灰了心,他云璟才能有机可趁!
可是,在这其中,他难道真的只把凤嫣然当成一颗过河的卒,能随意用之,随意弃之吗?
想到这里,芙香竟不能自己的捂着嘴低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