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如意猛的抬了头,在看到芙香眼中真切的关怀时,她一直忍着的泪终于悄然无息的滑落脸颊。“见着了。”她哭着点了点头,“可是还不如不见。”
正是验证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落了榜伤了手的邵颀如同被折断了翅膀的飞鹰,早已被苦难的生活抹煞了所有的风华和光彩。他是有才,可是却偏偏怀才不遇,他也是有情,却偏偏无处倾诉。
这样的邵颀,面对魏如意,选择了避而不见。任凭她在风雨中站了整整两个时辰,邵家那扇残旧的木‘门’始终紧闭无缝,她敲不开,更进不去。
听到这里,连芙香也不免难过了起来。有情人不成眷属,魏如意和邵颀的相遇,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后来我被父亲强行带回了宣界,整整五天我不吃不喝,一点活下去的念头也没有。母亲终于死了心,任由我了却自己的残生,可父亲终究不忍。他想了一整晚,终于答应我,只要白府能先提出退婚,那么我和白少的婚事就能一笔勾销,至于邵颀,他也能勉强接受。”
芙香听完,‘胸’口闷着一股子浊气,咽不下也呼不出。魏老爷的法子虽看着简单,却顶顶难办的。商贾之流,最是看中名声威望的,上一辈定下的姻缘,若是由着小辈提出解除,那就等于是背信弃义了。这若传了出去,不管其中有多曲折的原委,名声终究是坏了。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魏老爷想的法子,却要让白府先提出退婚。正如霍衍和叶湘兰的事儿一样,如果不是因为“面子”二字在作祟,那么叶湘兰当初也不用在众所周知的情况下顶了叶宝盈的身份不甘不愿的嫁进霍家了。
话已至此,魏如意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其实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苦涩芙香又何尝不知道呢?可再说都只是枉然。
两人便是相对无言静坐了一会儿,直到窗外隐约传来了更夫打更的声音,芙香才透了口气柔柔的说道,“如意姑娘,其实你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事儿说起来容易,但是要办起来却很难。”
魏如意默默的点了点头,可突然她却拉住了芙香的手,冷静的说道,“我来的时候就知道,父亲虽然心疼我,可这一招也是缓宾之策。不然我堂而皇之的从宣界赶到晁新,父亲如此广的人脉,又怎会不知道我是在撒谎。”
见芙香不语,魏如意继续道,“但是我来了晁新以后还是看到一线希望的,白少于你的真情,你对白少的那份爱慕,我觉得姑娘同我是一样的‘性’情中人,一定能体会我此刻的心境。”
“我是可以明白姑娘……”
“所以,明知此路不通,我已想好了一个下下之策,就看芙香姑娘愿不愿意成全了!”魏如意不给芙香说话的机会,堪堪的打断了她,并下意识的将她的双手握了握紧。
芙香一愣,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可眼前魏如意的笑却是那么情真意切,她和邵颀那令人惋惜的过往仿佛是一幕长长的画卷,清晰的展现在了芙香的眼前。只这一刻,芙香突然狠不下心来说一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