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白聿熙的心,怕是这贴身小厮的位置早就换人了。
更何况以白聿熙就事论事不谈情面的处事态度而言,若非将离是真的出类拔萃,这么多年下来又怎么会入的了白聿熙的眼呢?
言歌若是能嫁给他,那真是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事了。只是,就怕终究还是高攀了。白府家大业大,像将离这样跟在主子身边有头有脸的小厮,比寻常百姓人家出身的男子要好的太多了。言歌是何德何能啊……
“没有高攀的说法。”白聿熙平心而论道,“思来想去,我倒是觉得将离‘挺’配言歌的,但他从小是孤儿,若是成了家,家中人丁不免淡薄些,事事还要言歌姑娘多费心的。”
“言歌也是孤儿。”芙香此话一出口,两人就相视而笑,心照不宣了。如此一来,芙香就放开怀了,“言歌从小清苦,我是在清安寺山脚下的市集口遇到她的……”她将小时候同言歌的相遇娓娓道来。
“照你这么说,她和将离的身世也颇为相似。”白聿熙听完后沉默了一会才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将离是八岁那年。那是一个酷夏,我随祖父南下,却发现一路涝灾严重,尤其到了秦南一带,灾民聚堆、流离失所。我是在船靠岸的时候在河边看到奄奄一息的将离的,那年他才五岁。我求了祖父,把他带上了船,知道了他一家人都已经被洪水冲走了,便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走。他说愿意,我这才帮他重新起了个名字叫将离。”
将离将离,将要离去。原来这看似文邹邹的名字背后竟藏着如此的辛酸和无奈。
“这样说来,两人还真的很像。”芙香听完以后,心中觉得闷闷的。世间的事,都是苦多于甜。言歌和将离,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想到这里,芙香豁然开朗,展眉笑语道,“既然三哥也觉得妥当,那我找个时候便同言歌说说吧。”
白聿熙点点头,“将离那里我是早就打了招呼的,估计那小子现在心里正暗暗窃喜呢。”
芙香掩面,“这种事儿三哥也这么没正经的。”
“那便同你说件正经的事儿。”白聿熙话锋转的极快,芙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白聿熙说,“前几日家母收到了魏家的信笺,宣界魏家,说是月底他们会来晁新一趟。”
芙香心里一沉,却面‘色’不改的回道,“如此三哥是要好好尽一番地主之谊了。”
“芙儿……”白聿熙星目含情的望着她,“你信我吗?”
“信。”她不假思索,坚定不移。
“同魏家的事儿没有如果,但凡有哪些不堪的入了你的耳,只要不是我开口的,就统统不算数,知道吗?”白聿熙‘交’代的很明白,他怕一旦魏家的人来了,他便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来找芙香了。他更怕人言可畏,有些事儿他还没来得及同芙香‘交’代,就有人越俎代庖添油加醋的全说了。
可魏家,他是真的不愿再多接触了。不论当初魏家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将婚期延后,这次,他绝对不会再一味的妥协了。为了自己,更为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