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梓听了舞年的话,派人将施苒苒妥善看管起来,舞年明知道公仪霄是在找施苒苒的,但她必须这样做,这次是真的因为自私。
匆匆赶到荆丞相府,公仪霄也在这里,见舞年没有听话回纤羽台,有点生气,可现在荆远安要死,也是个紧急情况,便没时间责问她。舞年看到公仪霄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刻意去想什么,眼泪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太害怕了,她根本没办法接受。失去公仪霄她可以活,被他怎样欺负她可以活,她觉得失去什么,她都可以活,但如果公仪霄是自己的亲哥哥,她便不能活,这太可怕。
她什么也不说,紧紧地抱着公仪霄,好像下一刻就要彻底失去他一样。现在事实真相还没有确定,他们还是夫妻,她还能这样狠狠地抱他,以劝自己放宽心,不可能的,命运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
公仪霄有些莫名其妙,似乎从没见舞年这种紧张激动法,就像被什么东西吓住了。并没有追问,他也抱她,静静地给予安慰。
大夫从房里走出来,对公仪霄摇了摇头,荆远安大约是真的不行了。舞年急忙推门进去,公仪霄要跟,舞年没准,只道自己有些话想单独同荆远安说。公仪霄以为舞年怕自己知道她的假身份,对于这个谎他不在意了,所以准了舞年的要求。
舞年进了房间,荆远安空余最后一口气躺在床上,侧目看到舞年的时候,目光殷殷切切的,好像非常的激动而带欣慰。
舞年快步走过去,荆远安抬手,似乎是想触摸舞年一样,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女儿。
舞年便拉了他的手,不等荆远安开口,含着泪问出最重要的疑问,“那书信中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荆远安沉沉缓缓地点头,“阿霁,为父对不起你,现在才告诉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信上的话都是实情,阿霁,为父不行了,你先听为父说,你姐姐,年儿……年儿在七星河畔,瑶花阁,还有天明……你答应为父,一定要照顾他们……为父……对……对不起……你……”
“相爷!相爷!”
手里粗厚的手掌滑落,荆远安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舞年努力大睁着眼睛,两行眼泪滑落,伤心地哭出声音来,公仪霄走进来,站在身后默默地拍打她的肩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看着已经死去的荆远安,他终究在最后,选择做一次忠臣,只是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
舞年抱着公仪霄哭了好半天,然后忽然想起来那封信,想起荆远安的话,想起那夜马车中,公仪霄亲手将丹书玉契悬上自己的脖颈,想起阿娘离世之前,对那巍峨皇城的殷殷遥望。
阿娘说,再黑的天也会等到月明,再厚的云,也会雨过散尽,然后霁月青霄、大而无往。
霁月、青霄,是那个人给他们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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