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趟宫,又赶上这么个特殊的日子,正是不可辜负大好时节。
纤羽台也是有套出行装备的,喜莺翻出两身男子的衣裳,同舞年一起换了,三个人便欢欢喜喜地下了山。
路上还算顺利,没有人跳出来阻拦。到达山下,三个人吃了些东西,天便已经黑了。卫君梓说,这水色要到晚上的时候才尤其好玩,最好玩的是,每年水色时候,都有一只超级大船开到帝都里来,船上有姑娘跳舞,上船还有酒喝。
喜莺听得兴致盎然的,舞年抖抖嘴角,问道:“可是那艘‘天涯画舫’?”
卫君梓一拍扇子,夸赞道:“这位兄台果然见多识广。”
舞年鄙夷地瞥了卫君梓一眼,这种风流快活的事情,也就它说的好像求神拜佛那般高尚了。所谓的‘天涯画舫’,其实就是艘艳船,乃是个移动的青楼,舞年随爷爷跑江湖,十年下来也曾和这艘船撞上过几回。传闻这船上藏着许多容貌倾城的女子,比起宫里的妃嫔那是不差分毫,而因为这船总在移动,美人只可偶遇不能强求,那些花客们,每每遇到此船停泊,都要花高价钱去找个姑娘来快活。
舞年将所谓的天涯画舫同喜莺讲了个明白,喜莺便更加激动了,一定要去那地方见识见识。卫君梓一拍胸脯,“既然是公主殿下的意思,此事包在我身上。”
是,天涯画舫光上船的钱,就够以前的阿霁不吃不喝骗一辈子了,但卫君梓有的是钱。
到河边的时候,那艘巍巍大船已经停在水中央,真真有个别院那么大,挤在大河之上,快把两岸撑破了一般,船上张灯结彩,纱帘帷帐挂得满满,好一个既气派又风流。
河边围着许多行人,栈桥附近筑起赏水的高台,孙老头儿正在摆摊算命,舞年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便随着卫君梓上了船。
三个人坐在小画舫里,默默地等待那艘大船开台献艺,卫君梓说,通常会先有几个舞姬到甲板上去跳舞,他们先看会儿免费的。以前都是在船上看,还不晓得在下面看是个什么心情。
舞年便又白了卫君梓一眼,不过就是个人质,无时无刻不在炫富。
岸边挤着的人越来越多,围着那大船的小画舫也越来越多,喜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同卫君梓聊天,舞年掀开纱帘往外乱瞟,各色画舫缓慢而没有目的地在水面漂浮。
那些船只多有细纱帘帐遮挡,以使坐在其中的无论男女,都有种欲遮还羞的风雅。只怪舞年天生眼力好,便是在黑夜,但凡不过百步,什么样的纱帘都挡不住她的视线。于是便看到一人的侧脸,搂着个姑娘,笑吟吟地同对面的人说话。
她便忆起帝都长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船上车上,他仍是他,一派从容不迫,笑容谦谦,哄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