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惚的,但无论如何她得去见见公仪霄,似乎是想讨个说法。
自从秋舒封了嫔,公仪霄便没再去过霁月阁,舞年当时以为他是忙,以为他是为了让自己避风头,现在才感觉,他或许是有意在躲着自己。他躲自己干什么,如果他不心虚,他何必要躲自己。
见到公仪霄的时候,舞年用手用力地掐了采香一把,看了那高坐后正在批阅奏章的男人一眼,旋即又垂下眼睛来,看不得看不得,一看就晕。
“你怎么来了?”公仪霄从案后抬起头来,微微蹙眉。
“臣妾……臣妾不打扰皇上处理公事,先行告退。”说着,舞年便转了身,她问不出口,只觉得无力,想逃。
“等等。”公仪霄叫住她,从案后绕出来,一步步朝舞年走。
舞年背对着他,忽然很怕他靠近自己,淡淡地开口,“臣妾方才去了凤昌宫。”
公仪霄便顿住了脚步,淡淡道:“都下去吧。”
殿里伺候的宫人都走了,采香也走了,没人扶着自己,舞年觉得更加站不稳了。抖,浑身忍不住地发抖。公仪霄走近,从后面将她环住,低低地问:“你听说什么了?”
“秋舒有了身孕。”舞年道。
公仪霄沉默。
“是皇上的么?”她问。
他仍旧沉默。
心里堵得快喘不上气了,这环着自己的拥抱,让她更觉得发窒,舞年用软绵绵的力量将公仪霄的手拨开,想走,但终究还是把问题问出了口,“什么时候的事情?”
公仪霄不想让舞年知道的,虽然他知道瞒不了多久。蹙眉沉默,看着女子发抖的身体,像是个受伤的小兽,公仪霄道:“那只是意外。”
憋了很久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他承认了。以前舞年刚进宫的时候,很明白妃子的本分,她以为自己可以不是妒妇,公仪霄去哪里,她都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安慰自己。但是被他专宠了一段时间,她便根本做不到了,尤其是那孩子没了以后,别说是秋舒,宫里任何女人怀孕,都够她心里疼上很久,何况,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秋舒。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可能呢,只要公仪霄在霁月阁,她便时时都在,怎么有时间去意外呢!
她不转身,任眼泪不懂事地掉着,哽着嗓子问:“什么时候的事?”
公仪霄只能再将她抱住,“舞年,你别这样,朕不是有意的。”
“什么时候的事?”滑到下巴尖的眼泪,凝结成大颗大颗的水珠子,落在公仪霄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公仪霄只能将她抱得更紧,沉默。
“什么时候的事?”她便又问了一遍,一丝哭喊,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