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嘛,既然是公仪霄挑的人,大抵是不用担心的。
说起来,公仪霄那么霸道能吃醋的一个人,把自己和一个男人安排着共处一室,而且是过夜,他真是……很有肚量!
放下床帐,舞年和衣躺下,默默地惦记了公仪霄一会儿,无尘也没什么动静,这一夜便这么过去了。
寅时,天还没亮透,夏宜立在寝殿外道:“娘娘,该起身了。”
舞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因是自己睡着,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个“皇帝”,而就算公仪霄在霁月阁过夜时,到了早朝的时辰也是自己默默起身,尽量不会弄醒了她。舞年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跳下床看到无尘正端着手臂坐在榻上闭目养神,那地铺是一动没动。
夏宜又低低地唤了声,“娘娘,早朝的时辰快到了,皇上该起身了。”
“啊,等……等等!”舞年对外干干地回应,生怕那些伺候更衣的就这么进来了,急忙先将地上的被褥收起来塞进柜子里,然后对无尘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到床上躺着去。
房间里还不算非常亮,能看清的就是那半张银箔面具,无尘仍旧端着手臂自岿然不动,夏宜又在门口发出低低的声音,“娘娘?就要迟了。”
公仪霄自亲政以来,但凡人在宫中,便从来没罢过早朝,舞年要隐瞒他离开的事情,第一个任务就是得把这早朝罢了。而且也不能罢得太牵强,总得借着这些宫人当佐证才好。
舞年只能走过去将无尘请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个人可真会摆架子的,让他动他不动,用强的他倒是也没意见。将无尘塞进床里用被子裹住,舞年跟着跳了进去,拉好了床帐,脸是对着外面的,嘴上却装模作样地唤着,“皇上?皇上?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无尘很舒展地躺着,没有动静。舞年便接着装,扯出副娇滴滴的嗓子,“皇上,该起身了。”
“娘娘,奴婢们进去了?”夏宜小声道。
舞年眼一闭,只装作没听到,声音软得要死,那个娇啊媚啊,“哎呀,别,皇上……嗯,不要……”
说得自己眼皮直抽抽,更不好意思去面对这躺着的无尘。
夏宜听着这动静还算淡定,后面准备服侍皇上起身的小宫女们,那是各个羞红了脸。但若是误了早朝的时辰,皇上怪罪下来她们又担不起,夏宜只能仗着舞年会罩着自己,附在门边低低地又提醒了一声,“娘娘,寅时三刻了……”
舞年一咬牙,叫吧,哼哼吧,只能这样了,于是——啊……嗯……啊……嗯……
一脸的无可奈何,丢人现眼到尽头。
“今日罢朝。”那躺着的人口气淡淡地,穿透舞年的哼哼哈哈传到殿外,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舞年停下声音,转头瞪着枕上的无尘,乖乖,太像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