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公仪霄安置在了马车里的地榻上。公仪霄拉了轻薄的云被盖住她的肚腹,而后半躺不躺地在她一侧,笑吟吟道:“继续睡。”
睡个球啊睡,这么一折腾怎么还睡得着。舞年默默地咽了下口水,想从榻上爬起来,然后被公仪霄一只手臂环住了腰,动弹不得了。
“臣妾不困了,臣妾还是回去吧。”她干干地道。
公仪霄挑了挑眉,“没关系,朕抱你来也不是让你睡的。”
“啊?”舞年愣,“那……那是?”
“伺候朕睡。”说着,便平躺了下来,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舞年觉得公仪霄今日很邪行,又觉得他肯定又在玩更新更狠的花样,于是低低道:“怎,怎么伺候?”
公仪霄躺着,挑了下眼皮,懒懒道:“你说怎么伺候。”
舞年当然不知道怎么伺候,公仪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病,反正不能是让她那么伺候,于是不回话,只坐了起来,看着这横陈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有种想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的冲动。
公仪霄低叹,道:“热,给朕扇风。”
“可是你盖着被子。”舞年越发的凌乱。
公仪霄蹙眉,眼睛仍是闭着,“听不懂么?要朕教你?”
舞年便施施然点头,施施然爬起来,在马车里翻出纸折扇,跪坐在公仪霄身边,帮他扇、扇、子!
而后马车便又启程了,公仪霄也没说话,看着像是真的睡着了。眼看着就要正午了,舞年也热,但是公仪霄瞧着惬意得很。
于是低低唤道:“皇上?皇上?公仪霄?猪?公猪?”
嗯,确定了,他没有反应,睡着了。舞年便偷起懒来,将扇风对着自己,痛痛快快地扇了两扇,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选个这么热的时候出行,这不是找罪受么。
“热。”躺着的人便又开了口。
舞年垂眸看他,哭笑不得,眼皮抖了抖,无可奈何皇帝命,似曾相识耍无赖。
垂了扇子,在他面上大力地扇几扇,扇得他青丝乱舞,觉得伺候得还不周到,索性扒了他的被子扔到一边。
公仪霄心满意足地不说话了,唇角弯弯的,就像是在笑,但舞年也知道他没笑,这是他们公仪家的男人的特点,嘴巴都这么长。
扇得手酸了,舞年便又停下了,公仪霄继续很无赖地道:“热。”
她换了只手拿扇子,专心对着自己扇风,气急败坏道:“热就脱衣服,反正又没人看到。”
“你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舞年想都没想回道。
公仪霄便不做声了,沉默了一会儿,又忽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这招已经用过了,舞年也免疫了,于是道:“皇上若是觉得臣妾的名字这样难记,不妨自己取一个?”
“姓名受之于父母,你叫朕一声爹,朕再考虑赐你个名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