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出行,先定的是半个月的时间,路上来回需要消耗三日。舞年选择满月十五那日死遁,是赌公仪霄会在那一天回宫,去看那个无面人。
而公仪霄选择陵山,是带着陵山地宫图,打着狩猎的幌子去挖地宫。他肯带上舞年,一方面是将她留在宫里,他觉得不放心,另一方面,更是想看看她这次又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如果舞年真的要借这次出行逃跑,他并不会阻拦,他会在她跑了以后将她抓回来,弄清楚那帮着她跑的是什么人,她想跑到哪里去,再看看她这次打算跟自己怎么说。并且,如果那个算命的老道当真跟卫君梓有关系,那么她和卫君梓之间,是不是真的不简单。
舞年回到霁月阁,喜莺离去后,头一次是真心地睡不着了,她在殿里挨处转了一遍,这地方住了已经两个月,从开始跟爷爷跑江湖起,她就没在一个地方停留过这样长的时间,想着明日离开,大约就不会再回来了,有那么点舍不得。
一圈转下来,夜已经深了,霁月阁的宫人今日吃了顿好的,酒足饭饱之后得了舞年的命,早早就睡觉。也不用盯着什么,反正现在宫里,除了皇上的九华殿,也就属霁月阁的治安最好了。
然后舞年独自在小院里,就站在那日公仪霄站立的地方,回想他们当时对话,那是他们之前最后一次见面。这些日子,舞年没再怎么想公仪霄了,她渐渐开始相信,情情爱爱这个东西真的是可以被淡忘的。
但有些淡忘只是表面,往这地方一站,思念那东西便忽如潮水来袭,袭得舞年有些昏头巴脑。
她便又很放肆地思念了一会儿,然后退开两步,假装公仪霄还站在那个地方,假装自己正面对着她。
傻傻地,她说:“皇上,臣妾给你跳支舞吧,臣妾跳得不好,你不要笑话,若臣妾跳砸了你最喜欢的舞,也千万不要生气。唔,皇上不说话,便是同意了。”
偏巧不巧的是,这个很秘密的举动,又让无尘看见了,舞年还是不知道。
无尘立在树端,袖子里揣了个装解药的瓶子,他是来送药的。可他不爱说话,也懒得同这不认识的女子说什么,本打算来个偷袭,直接塞进她嘴巴里就算了。
小院中的女子对着不存在的人说完了话,便拂了拂袖子,煞有其事地舞开。而她脚下旋过的地方似乎灰尘散尽,无尘抬眼望了望天,本不算晴朗的夜空,乌云正好在这个瞬间散开,新月仍旧投下光辉,如雨过天晴后万物清明。
阿霁。
在舞年去找施苒苒的时候,无尘就在门外,听到了她们对话的一切,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也许是太久没有练习了,舞年旋转的时候,转着转着有点昏头,脚下踩了粒石子,差点便摔倒了。可是将倒不倒的那一瞬间,陷入了一个人的怀抱,舞年习惯性地以为是公仪霄,那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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