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笼中,那躺着的人缓缓抬头,这张“脸”公仪霄看了许多遍,每每看到还是心惊。每月十五,又何尝不是他最害怕的日子,要看到这张脸,要与他殊死搏斗,这一身过人的武艺,便也是拜此所赐。
那人可以说是没有脸,面上只有五个孔,分别是眼睛鼻子和嘴巴,而那面皮却如初生儿一般光洁,没有任何疤痕,也没有轮廓起伏,仿佛是被刀子生生削平了。
为了让他不再是他,为了让所有人都不能再认出他的面容,那些人用尽了手段。
那人沉吟,如低低的狼吼,公仪霄扔了把旧铁剑在他面前,淡淡道:“开始吧。”
而后退出竹笼,那无面人持了铁剑发狂似的冲过来,面上圆孔下的眼睛赤红,仿佛要将所有的力气都释放出来。公仪霄退开两步,甩出袖中软剑,和过往的每一个十五一样,同他打斗起来。
较远的地方,风朗站在施苒苒身前将她护住,他们观摩着这殊死的搏斗,和每一次一样,忍受着提心吊胆的煎熬。
交戈迸发电光火石,竹林中仿佛旋起阵阵冷风,高竹晃动,竹叶纷飞。清朗月色下,公仪霄一招一式出手果断,面上表情坚定而刚毅。
但风朗手中的剑却握得很紧,公仪霄没有给他任何命令,只当这次和往常一样,可公仪霄受了伤,施苒苒看不出来,他却看得分明,这次公仪霄打得很吃力,虽是连连退让,又必须控制战局,不能让那人杀出竹舍的范围。
他并不确定,如果那发狂中的无面人当真会伤到公仪霄的性命,他该不该冲出去。皇上不会允许,他也不能让皇上出事,他时刻准备,又默默地等待,期望最担心的事情不要发生。
※※※
舞年进了那小门,沿着树林走了几步,发现眼前其实是两条路,其中一条因为花树无人打理,而被遮蔽起来,所以上次苒苒将她带往鸩园的方向,她并没有察觉这边还有一条路。
这应该就是通往冷宫的路了。
舞年拎着宫灯,轻轻拨开花树,找到那么点做贼的感觉。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有兴趣到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冷宫里看看,但又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而且一直也没有过来参观的理由。
所以听说那狗进了这道门,她虽然不确定这只狗是去了冷宫的方向,还是往了别处,她还是下意识地朝冷宫里去了。反正再往前的地方她也不敢去,公仪霄告诉过她,后面的花树以奇门遁甲而设,进去以后是没有退路的。
冷宫并不算小,院落里凄凄冷冷,脚下踩到厚厚的灰尘,周围有些门窗,因为年久失修而洞开着,不免让人担心,里头会不会钻出点什么东西来。舞年默默地咽了下口水,贼头贼脑地左右细看,终于发现一道白影在远处树林里蹿来蹿去。
到了处墙根,那狗适才不动了,前面是一堵破旧的红墙,显然是没有路了。舞年舒了口长气,这地方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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