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经意的威胁,带着别样的真实,好像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同样深藏伪装,只有这个时候,是最真实的公仪霄。他对自己竟藏满了防备,他的话字字在侧,如慑人的缠绵引人深陷,却并非温存。
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舞年无力地跌回榻里坐下,垂着眼睛看向殿外施苒苒离开的方向。她是他的,是被他保护着的。该替苒苒高兴么,即使只是女官,却同自己一样,拥有不凡乃至尊崇的身份,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
公仪霄勾起冷笑,扫了眼桌上女课的小册,抬手暧昧轻佻地抚摸舞年的侧脸,眉眼斜飞,“好好学,总有一日用得上。”
舞年仍在恍惚,并不懂公仪霄话里的意思,也无心揣测。说来,其实她是不如苒苒的,苒苒正儿八经是他的人,而舞年只是有名无实罢了,他的女人他会保护,那么她,究竟算什么。
沉在这个问题里久久不能自发,公仪霄复而伪装出平日的淡然谦谦,“爱妃身子不适,便好生休养吧,王吉,摆驾。”
房间里丫鬟跪了一地恭送皇帝,舞年痴傻地坐在榻里怔愣,没有去看那个人的背影。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苒苒是公仪霄的人,舞年便没有办法将她弄出宫去,她和公仪霄有那样亲密的关系,那自己的秘密,她会帮自己保守多久。难道真的,只剩下“杀”这一条退路了么。
不能让相爷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公仪霄的女人,他们隐在各宫各角,她们深藏不露,没有名分何尝不是一种更好的保护。
对于那坐上的人心,舞年从来不敢奢望,从认清自己是喜欢他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想要奢望得到相同的回应。可是现在,安安分分的留下似乎都变得非常困难。
揉了揉额头,舞年轻轻道:“夏宜,取药来。”
这脱臼又复位的手腕还是要养的,身体这革命的本钱还是要珍惜的,舞年不想糟蹋自己,因为即便糟蹋了也没人去心疼。
采香等人帮舞年在手腕上涂了消肿的药膏,舞年拒绝包扎,便是再疼也无所谓了,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关于施苒苒身份的问题,采香等人虽在场,却并没有听到,她们不知道娘娘的反常是为了什么,只当公仪霄是因她的手伤而没有留宿。
舞年把放在桌下的针线篓子拿出来,勉强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拉上线头,忍着疼,却也感觉多疼都不算很疼,因为忍一忍真的会过去。微微一笑,她道:“今日怕是不能睡了,本宫手不方便,你们多帮着些,来,继续吧。”
几人便又开始整理那些红丝红线,花了半夜的功夫,搓出好长一条红绳,就这么挑着灯忍着疼,一个结一个结地缠绕,绕了千千结。
舞年不知道这同心结剑穗到底会不会送到公仪霄手上,只是既然已经起了头,便将它做完,这只是她自己的事情。
冷宫里,公仪霄夜会施苒苒,用认真坚定,不容欺瞒的口气问道:“今日之事,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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