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年靠着墙壁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感觉脸上黏黏的,好像是流血了。而银杏林中,分明有一道影子迅速离去,舞年知道最近总有些影子跟着自己,应该是公仪霄的影卫。
公仪霄把这些影卫放在自己身边,几乎寸步不离,而自己受了袭击,他们却不站出来帮忙,原来他们的任务,只是监视自己罢了。
此时已顾不得计较那些,汪泉仍举着棍子,朝舞年又劈了过来。舞年愣了一瞬,躲也来不及,便站起身直接迎了上去,一手举过头顶保护,身体继续向前,另一手朝汪泉的脸挥去,狠狠挠了一爪子。
汪泉的脸上迅速生出几条血道子,舞年的损失更惨重些,那一棍子砸在手腕上,隐约有“咔嚓”那么一声,舞年便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顾不得疼痛,泼妇品质在某个瞬间全面爆发,汪泉头上顶的帽子也被舞年一爪子挥掉了,她抓着他的头发,令他脖子以上动弹不得,抬起膝来便要往汪泉身上踢。
舞年没学过什么防身的拳术,打起架来全靠一股蛮劲。两人因靠得太紧,汪泉手里的棍子也派不上用场,索性丢了棍子,徒手同舞年扭打起来。
舞年断了只手腕,哪是这半个男人的对手,凭着股意气,好歹纠缠了半天,终是就被逼到了墙角,对一旁瞎哭瞎闹的夏宜吼道:“帮忙啊!”
夏宜还傻着眼,这说话的功夫,汪泉的两手便掐紧了舞年的脖子,舞年背贴着墙壁,几乎被他拎了起来,身下怎么乱踢乱砸都没有用。汪泉早已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瞪圆了眼目,手掌上的力道更紧,呲着牙道:“娘娘,对不住了!”
一张脸涨得通红,直到舞年觉得自己要断气的那一刻,夏宜才颤颤巍巍地拎起地上的棍子,双手不争气地抖着。她害怕,怕得浑身发软,犹犹豫豫地要下棍子。
身旁忽然一阵风涌,一身月白的男子硬将汪泉从舞年面前扯开,反手掐住汪泉的脖子,“咔嚓”一个声响,汪泉的脖子便被生生拧断了。
公仪霄嫌弃地将汪泉扔在地上,转身看向她这位倒霉透顶的妃子。
舞年贴着墙壁滑下身子来,刚才的情况根本没有看清,前一瞬只见一道月白身影,下一瞬就被人抱进了怀里。
习武之人的动作,果然快得不及眨眼。可是再快有什么用呢,还是晚了。
脸是乌紫的颜色,舞年眼前越来越黑,魂魄已经跑去鬼门关外游离了,额上血珠就着汗水流淌满面,如雨如泪。
“荆舞年!荆舞年!”公仪霄摇了摇她,怀里的人却毫无回应,连抖都懒得抖一下,抬手在她脖颈上靠了靠,那处脉搏平静得仿佛已经停止。
心里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也不管她那满脸的血,公仪霄端着舞年的脸,迅速贴上她的嘴巴,把所有的气息,曾经从她口中攫走的气息,通通给她,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