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霄将身子倒勾在房檐上,后院耸动的火把,照亮了半片沉浸在阴暗中的相府大宅,公仪霄知道时候已经到了,眼看向对面的树冠,寻到最合适的落点,贴在房檐上的脚尖微微使力,整个身体轻巧地跃了上去。
他自幼便习武,这一行一动没有在树上留下分毫响动,即使是隐藏在暗中的铃铛,都没能察觉他的存在,而发出警报的铃响。自然,关于那铃铛的存在,公仪霄也是不知情的。
舞年在几丈外的花丛中探出一双眼睛,看着公仪霄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小声对孙老头儿道:“爷爷,你不是说那树上有铃铛么?”
孙老头儿的嘴皮向下撇了撇,以见多识广的姿态举重若轻道:“嗯,这小子身手不错。”
舞年在心中捏了把冷汗,爷爷想是不知,他口中的小子就是当朝天子,她名义上的夫君公仪霄吧。
那边公仪霄在树上定住了身子,袖中甩出一只长钎,轻轻将书房上的锁头撬开,而后勾开足够一人通过的门缝,身形迅速闪了进去。
孙老头儿继续若无其事道:“你看看,人家这溜门撬锁的功夫,好好学着点。”
舞年冷汗越捏越紧,公仪霄这是要干什么,进相府偷东西?正琢磨着,那树上的铃铛便忽然响起来了。而这铃铛的特别之处在于,铃铛一头牵线,线头就挂在最前端的树枝上,当书房的门合上时,若不注意防备,门侧擦过树尖,牵动引线,引线之后又有引线,一段段连接,到真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溜门的人已经进入内部,是听不见这些铃响的。
舞年一阵慌乱,这也才注意到后院已经乱作一团,转身看去,隔着那条小河,后院火把涌动,那头是也发生什么大事了。
孙老头儿抓住舞年的手臂,十分淡定地说:“趁乱,咱们走。”
舞年却是甩开了孙老头儿的手,笃定道:“我不走了。”
※※※
公仪霄进入书房后,就着黑暗寻到密室机关所在,为了今日行事,他早已经差人绘出图纸,分析清楚相府书房的布局。移开一侧书柜,四象连环锁的四枚锁扣杂乱而立,公仪霄微微挑唇,沉了心思一步步破解九宫。
半个字,时间控制得刚刚好。唇边笑容益发轻蔑,石门缓缓移开,公仪霄大步走进去,从怀中摸出那枚琥珀手串,轻巧套在腕上,身后石门轰然关闭。
舞年蹲在花丛中,目光死死盯着书房的门,见了公仪霄进去,却迟迟没见他出来。不过片刻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她很清楚这种感觉的意义,她在担心。
面前的小路一头匆忙行来两个人,手里拎着个陶土罐子,从拎罐子之人行走的动作来看,那陶土罐子应该颇有些分量。
而那两人似乎也颇为谨慎,生怕不小心同罐子触碰,因而走起来要稍稍慢了些。说是慢,也起码是在疾行了,目标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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