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远安今日可有任何多余举动?”
风朗摇头,道:“今日除了谨王来过,荆丞相府未有任何人出入,丞相与娘娘闲话之后,一直在偏殿与门客下棋。”
公仪霄眯眸远望,荆远安没有动作,难道荆舞年并没有把边关开战的消息告诉他?还是这个老东西,另有别的打算。
微微沉思,公仪霄再扫一眼脚下开满丁香的小院,大片大片簇拥在一起,像极了女子层层叠叠的裙摆,荆舞年,你到底会不会出卖朕。
“行刺之事做做样子即可,不要伤她。”公仪霄淡淡道。
风朗有些愕然,公仪霄原本的计划是要在今夜,将荆舞年一并铲除,临时改变计划,不知皇上又是有何思量。微微一顿,风朗低头道:“是。”
※※※
舞年刚回到房间后,便故意往肚子里灌了好多好多水,她不知道公仪谨给她吃了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努力喝水,喝到自己反胃,想要把那药丸呕出来,终究是场徒劳。
跑了两趟茅房,舞年独自坐在房中,暗暗后悔,早知道什么都解释不清楚,还被喂了粒莫名其妙的药丸,这趟省亲还不如不来。要说唯一的收获,便是见了爷爷。
爷爷说,如果舞年愿意,今晚他们两个可以试着逃上一逃。
过去舞年和爷爷失手被抓也是常有的事情,在逃跑这项技术上,爷爷颇有造诣,不管多复杂的院落,借着更深露中,大抵拦不住他。
舞年很纠结,她该不该走,想不想走。尤其是现在吃了个怪东西,到现在也没什么发作的迹象,舞年越来越怀疑这是慢性毒药之类的。
可是不走能怎么样呢,留在这里,继续扮演这个随时会被揭穿的妃子;整日担心公仪谨忽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用吃到肚子里的这个怪东西吓唬她,或者威胁她做别的事情;回到宫里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妃子,无聊的宫闱生活;还有那个性情古怪的公仪霄……
留下来,似乎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便逃吧?可想到逃的时候,舞年却总感觉心里慌慌的,好像逃是件很不对的事情,又好像她舍不得什么。舍不得什么呢,公仪霄?舞年挠了挠头发,他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对自己那么差,他有那么多老婆,她是最不受他待见的那一个,她有半点舍不得,那就是她阿霁没出息!
走还是不走,这个问题纠结了舞年很久,眼看着子时越来越近,舞年终是一咬牙,不管走不走,总得先跟爷爷再见一面再说。
走到门边,舞年翻手看看自己的掌心,将守在门口的丫鬟唤了进来。
这丫鬟是相府自己家的人,舞年指了指床铺,道:“你去看看,铺底下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咯得本宫腰疼。”
那丫鬟便走过去检查床铺,舞年站在身后,随口问道:“夏宜怎么不在?”
“相爷安排了夏宜姑娘在厢房休息,今夜奴婢伺候娘娘,娘娘铺底下什么也没……”
话还没说完,舞年竖起手掌对着丫鬟的脖颈,准确无误地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