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多长大了些?他可还记得我这……可还记得我吗?”说完,又是一滴伤心泪落下。
这世间,最痛的可不是让连心的母子生生分离么?
婉凝说:“奴婢来玉琼宫之前,听闻容妃娘娘待皇子是极好的,皇上也是,每日批完奏章便会前去桂宫看看皇子。”
景妍熙苦涩地笑了:“容妃真是好手段,若不是皇子由她抚养,皇上怎么会日日前去桂宫?我真希望她不要那么狠心,为了博得皇上的青睐,而对皇子下手,让他生点小病,或者是什么的,以此来赢得圣宠。”
婉凝住了嘴,眼里有不尽的担忧,景妍熙瞧出来了,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之中,分明就是在掩饰被她戳穿的事实。
她垂下了眼睑,平静地问道:“皇子他近来身子可好?没有生什么小病吧?”
婉凝无奈,只得老实回道:“听闻皇子这几日换了一个新住处,有所不适应,偶有不适,经太医确诊,那不过是小孩儿身子娇贵,经不住折腾,生些小病是正常不过的事。小孩子多生些病,有利于他的成长,小时小病连连,大了便不会再生病啦。”
心酸的泪水再次落下,景妍熙苦涩道:“这那是偶有不适?他在凤鸾宫中、在玉琼宫中,怎不见生病,在容妃那儿,就偶有不适?”
“娘娘您多想了,容妃娘娘位极后宫,若非品德贤良,又怎么会登上这等位置?再说了,容妃娘娘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捣鬼,娘娘大可放心。”
睁眼看去,只见婉凝担忧地看着自己,好像是在害怕些什么,大抵是怕她胡思乱想,做出什么冲撞容妃的事。昏沉的烛火下,婉凝白皙的小脸变得苍白异常,也变得不真切起来。景妍熙泪水朦胧,怎么也无法抑制:“我的心哪能放得下?他是我的孩子呀,我这做娘的太没用,没有一点保护他的能力。你看这冰冷冷的玉琼宫,我好想有一把大锤子,能让我拿着它,敲碎这玉琼宫的大门和围墙!”
“娘娘您身子不舒服,还是早点儿歇息吧!”婉凝担心地走上前来,扶着她倚着床栏的软弱身子躺下,她却拉住她的手,苦苦哀求道:“婉凝,你陪陪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一个人,你陪陪我,陪陪我好不好?”
“好。”婉凝温柔地哄着她,她痛苦反复地呢喃着这半个月来的辛酸,话语含糊得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说了许久,也就渐渐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