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她听了半日玲珑的话,却听不出任何端倪,要深知这为后之道,便是要听出宫人们言语中隐藏的弯弯心思,可是她今日听不出来。玲珑一味地讨好她,想要逗她笑,说的都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那份小心翼翼就好似害怕说的事情说得重了,会刺激到她一般。
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她不过就是一个削去皇后头衔,在这场后宫竞逐中惨淡落败的女人罢了,哪还需要你一个小小宫女前来阿谀奉承?更何况,这个宫女的主子如今已是贵妃,已经踩在了自己的头上,又何必过来惺惺作态?
只可惜,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不然,一定让这个逾越了尊卑的婢女接受她应有的惩罚!
玲珑僵硬了秀美的容颜,福了福身子,悄悄地退下了。
她合上了眼,带着对上官玉的仇恨和对皇上不公的判决的愤恨,以及无处诉、无处问的万千悲情,黯然睡去。
翌日。
景妍熙再次醒来的时候,气色好许多了,昨日那虚软至无法动弹的感觉已全然消失,她觉得自己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一般,冬日的阳光变得不再寒冷,而是了晴朗,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玲珑又来了,服侍着她起身梳妆,那近似讨好的笑容比昨日更甜更美了,嘴巴也像是抹了蜜一般,尽说些好听的话,让她就算把人当作敌人,也忍不住浮出了一丝笑意。
难怪上官玉会把这丫头当作宝,十几年来不离身,原来就是嘴巴讨得欢喜。
“娘娘,您终于笑了!”玲珑欢喜地说道:“自从您打……打那个邪门的地方回来之后,可就没再笑过,可愁坏奴婢了!”
景妍熙一怔:“什么邪门的地方?这宫里头有哪个地方是邪门的了?”她在位一年,怎么就没听说过?
玲珑扶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听到她这么一问,忽然身子僵了一僵,景妍熙清楚地感受到了,不由得疑惑地瞧了她一眼。只见玲珑面色僵了一僵,勉强打起了笑脸,刺探性地问道:“娘娘,您忘记昨日的事啦?呵,您昨日下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摔到脑袋了,太医说您醒来后可能会不记得一些事。唉,您若真不记得了,便就不用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景妍熙哼了一声,刚刚才对玲珑有点好转观了,现在这一点好感又没了:“我会不记得昨日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什么都没有忘记过!”
昨日,冷宫里发生的一切她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上官玉毫不遮掩的颠态、放肆而恶毒的诅咒!
还有,她说:是我买通了掌刑的太监,让他们趁你昏迷之际,按着你的手印画了押,罪证确凿,你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还大笑着嘲笑着,说皇上不再爱她了!
还有,还有“听说喝下鸠酒的女人,脸色会变黑,七窍流血,面目全非。呵,我的好姐姐,我要你死……也要死得很难看!”
而这将毒酒喂入她口中的正是上官玉的得力心腹,这口蜜腹剑的玲珑丫头!
恨意再一次地蔓延,景妍熙恨恨地咬住了牙,攥紧了拳头,原本柔软的面容随着记忆的复苏变得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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