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所谓发明,无非是站在别人多年建立起来的基础之上,更进一步罢了,只要多思多想多看多动手,人人都可以成为发明家,只要用心便可。”
周云卿道:“历朝历代,聪明绝顶者多如过江之鲫,我一个小女子十年无事闭门读书,这点知见算不得如何,陈先生学贯中西,当听闻今日之京华海上,名媛佳丽数之不尽,夜夜笙歌,浮华风流,似您这般青年才俊可是潇洒其间才得其所哉呢。”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鄙视啊!的确不错,这时代的大上海和北京,最出名的就是那些名媛闺秀了,她们不再是深在闺中无人识,而是学西方贵族之流的做派,开茶会弄诗文,习马术打网球,玩的起击剑,打得了猎枪。或诗词典籍『吟』咏歌颂,或英法德意洋文连篇,灯红酒绿笙歌艳舞,玩的那叫一个高档。那叫一个花哨,那叫一个舒坦。
而在当代,绝大部分的座上客,皆是从西方列强国家留学归来的有为青年,他们多数学地是金融贸易,又或者是文学历史,政治经济理工哲学,不是牛津剑桥,那也得是耶鲁哈佛。总而言之都是这时代的天之骄子,你要是拿个日本国的文凭,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这些小姐们是谁啊?那都是王族后裔,财阀家的小姐,来往地不是今世文豪,便是当朝的权贵,你说你爸爸是省长。那都不好意思开
要说这些“名件”们多能花钱,一代风流徐志摩打着三份工月赚一千大洋,都不够小曼姐一个人花的,这还算是节俭得了。一千块,按照陈六爷的话说。这都是一百亩水田的价码!就这么抛臊了,简直不是居家过日子的货!
陈晓奇确实不知道这时代的风流年少们是怎么个潇洒度日法,自从他来到这时代就没怎么停下来过,哪有那闲工夫去研究这时代的“豪门夜宴”是怎么开法的!
他嘿嘿一乐道:“云卿小姐这话说与我,那是对牛弹琴了,我更关心地是能不能在他们快活的地方旁边开一间大市场,专门售卖我的产品给他们消费,或者在他们燕舞的地方摆上我公司出品的音响和灯光设备,又或者将他们的诗文歌咏录下来,放到我的电台去播放。顺便拉一点广告什么地,当然他们真要喜欢,我给他们请一个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专门给他们拍纪录片都成,将来往电影院里一放,让全世界人民都瞧瞧,哇!这就是中国的上流社会啊!南北东西正打得热火朝天血肉横飞呢,人家一点都不耽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生活!”
周云卿对他的说辞似乎又觉得意外,沉了一下才道:“看来陈先生似乎并不赞同他们这样地生活态度呢!那么你辛苦经营那么多年积下来家财万贯。不去逍遥。这一生不嫌太无趣太单调了么?”
陈晓奇洒然道:“人生一世不过百年寒暑,吃不过三碗饭。睡不过三尺床,纵有豪宅万间黄金满库,到头来也不过时一黄土了事,数载之后,还不是枯骨一堆?当年杜工部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所求者,不过是我族我群,能食三餐饱,住无漏房,年着新衣,病有所医,老有所恤,长有所教。倘使有生之年得使我骨肉同胞不在遭受欺凌压榨,得以安享太平,此生便无憾事。”
周云卿眨着眼,丝毫不为所动的道:“听起来,似乎跟中山先生的理想如出一辙,似乎也是天下英才口中时常念叨的说辞,不知你的所为与他们有什么分别?”
陈晓奇道:“说起来差不多,但是我是在做。”
周云卿不放松紧追道:“他们也在做啊!”
陈晓奇道:“是啊!他们也在做,他们在忙着想尽一切办法将我华夏五千年故土变成一堆纸做得钞票,他们忙着用亿万民众的血汗去换取人家施舍的一挑骨头,他们忙着扒开自己母族的胸膛,去任凭野兽的宰割劫掠,而后好趁势喝一口残食,填饱自己的胃口。”
周云卿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太偏激,也太不公平?就如现在,你跟美国人在这里开工厂一般,赚取得钱不终究是要给人家大头?”
陈晓奇笑道:“但是,至少我让更多地人有工作,有钱赚,有饭吃,有田种。而且最要紧的,是我们国家最需要的重工业,将会从这里崛起,这些工厂,是建立在中国人的地盘上。”
周云卿道:“群狼环伺之下,你又能如何保证这些不失去?”
陈晓奇道:“我们是龙的传人,何惧豺狼。周小姐读史,可知道两千年前,破胭脂山,封狼居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大汉天威,无远弗届!这样的豪情壮志,我辈岂可让古人专美于前?”
周云卿依然不为所动,将脸面撇向外面的浩渺波涛,淡淡的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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