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漠都地牢没有一丝的光线能够投射进来。浊气飘散在四周,到处都有“悉唰唰”地声音,满地都是老鼠蟑螂僵硬的尸体。
这里几乎没有活人。
有活人,那也只能在牢里等在着死亡一步一步的逼近,有人被放出去过,不过听说最后的结局是崩溃而死了。
守牢的牢役们没有谁愿意进地牢中为犯人们送饭,所以常年来地牢的犯人们每天也只能吃上一顿饭。而且还是馊菜沙子饭,犯人们都饿得骨瘦如柴。
可是如今却不同了,牢役们天天都会去送饭,而且还是大鱼大肉。
为何如此?
当然是因为这地牢里如今关着的是朝廷的宰相大人。
柳相的那间牢房被打理得很是干净,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阳光。
牢外破棚里坐着几位牢役,破口的大腕里装着一点清水。
他们把手撑在桌子上,凑得很紧,低头絮絮叨叨道:“我们可得把柳相当佛一样供着才行。他权倾朝野多年,总会被放出来的,到时候也会念着我们兄弟几个的好的。”
“是呀,是呀。”那兄弟身旁的牢役们不住的点头。
“是什么是,你们就这么天真。他要是被放出了,当真记得你们这些小角色的好。”有人在他们身后摒弃道。
牢役们闻言,侧头的侧头,回头的回头看着来人。
刚才说话的牢役垮着脸问道:“大胆刁民,这里是地牢重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滚。”
他不耐烦的挥手,眼神不佳。
牟梓汐笑道:“这位兄弟,你连朝服都不认识了吗。我可是穿着朝服来的。”
牢役们这下一听,才认真的打量起牟梓汐来。
那牢役悻悻地道:“大……大人,您……您是?”
牟梓汐表情冷漠道:“工部侍郎。”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工部侍郎”,不就是那新上任的状元爷吗?
“大人……也不知道大人来地牢有何贵干?”牢役抱拳问道。
牟梓汐负手而立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是本大人要求顾大人陪我来的。”沙森顶着微微细汗,快步的走了过来。
牢役一看是管他们的刑部侍郎,立马振奋了精神。拿钥匙的拿钥匙,开门的开门,十分的积极。
沙森喘着微气看着牟梓汐。
今日下朝后,皇上吩咐要尽快彻查此事,而顾青却主动的来说要与他一起去一趟地牢。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
“走吧。”沙森开口道。
牟梓汐对他点点头,迎着昏暗的光线走进了地牢中。
浊气扑鼻而来,带着一股酸臭不由让牟梓汐蹙上了眉头。
记忆的深处,那年她身穿一身水红的衣裳正在宫里开心的玩乐,却被侍卫们抓住带进了地牢。那里也如这里一般,颓废,臭气熏天。
去往柳相的牢房的路被牢役们打理得很整洁,可是还是掩盖不了常年不通风所留下的味道。
牟梓汐停在了牢房前,看着悠哉的柳相靠在床榻上闭着眼。
听闻有人来也纹丝不动,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牟梓汐吁了一口气,半晌问道:“当年,真的是你陷害的宋相。”
柳相根本就不搭理她。
他要见的人是皇上,所有人提审他,他都不会说一个字,因为说了只会对自己不利。而皇上不同,只要他说服了皇上,再大的罪都可以是无罪,再小的罪都能变成死罪。
见他不睁眼,不开口。牟梓汐也并不着急,她来不过就是想了解一下当年的起因而已。
她朝沙森点点头,沙森竟把另一间牢房里的犯人提到了柳相的牢房外。
“柳大人,五日前,你给我说的什么柳相十年前联合元国的太子陷害宋相并嫁祸给当今皇上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沙森说的柳大人并不是柳相,而是一位小城里的县令当然他与那柳相肯定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柳大人难受的乞求道:“沙大人,饶了我的死罪吧。我那日说的话句句属实呀。”
“那证据呢?”
“证据就在我家的书房暗格里,有当年柳相与元国太子通书信的所有信件。”
牟梓汐微微凝神看着求饶的柳大人,又偏头看着牢房里的柳相。
此时的他眼皮微微颤抖,手藏在衣袖里但也不难看出他的暴怒。
牟梓汐觉得他的定力确实好,便道:“是这些信吗?”
这是昨晚金胤晨来找她时,给她带来的。
她心里在想金胤晨为何要容忍她,他明明十有八九的猜出了她真正的身份,却不拆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翻看过那些信件,真的是属于他的笔迹。原来阴谋从十年前就开始了,而她,重生后也还是傻傻的爱上了他。
到底她该恨谁呢?
恨季元泽杀了她全家,杀了自己?还是恨金胤晨杀了她重生的全家,为她哥哥埋下了毒,为他埋下了毒?
“对……对……对,就是这些信。”柳大人连忙哈腰道。
牟梓汐一声轻笑把那些信扔给了柳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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