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涵,今天你我师徒缘尽于此,你的事我也不必再多过问,是去是留你自有定数,但,今日,你必须在她坟前,一拜三叩,毕竟,她现在是你母亲。舒欤珧畱”
林梓涵心惊。
原来汤圆心如明镜,她与她朋友一场,师徒一场,本是受人之托,却没想到遇到这等事情,如今跟她也是有了感情,却不好插手此事,只能任其发展了。
看来,自己让许多人都觉得为难了。
她谢谢南宫,谢谢她的抽身离去,谢谢此刻的她没有狠绝的伤害她。
她重重的跪下,膝盖有些许的疼痛,对那样一个长眠于地下的女子的愧疚。对不起,占了你女儿的身体,我也是无可奈何,我本可以将身体还给她,可以奈何,我做不到那么伟大,对不起,原谅我无法做到这一点。
林梓涵隆重的磕下三个头,又转身对着南宫磕了一个头,她无法言语,但所有的感激都在这一磕当中,她有她的傲骨,她从不跪人,但今日,她为她破了例。
南宫眼睛有些湿润,她向来神经大条,喜怒于形,其实鲜少有人能读懂她内心最深沉的情感,素素是一个,林梓涵是一个,她们都是相同的女子,带着刺又渴求温暖的女子。
她真的很像素素,那个决裂又明媚的女人。
那个听说故人已去,就耗尽生命的女人。
那个倾其一生,没有等待,只有缅怀的女人。
“这颗丹药,你且服了,日后不能护你左右,你自当小心。”南宫将那一颗凝聚了她和易子轩武力精华的弹丸放在林梓涵白希的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将那颗小小的药丸郑重的放入怀中,在心口的地方,细细的体味着那带着余温的暖意。
那一袭艳红,从此与她的生命,分道扬镳。
林梓涵只觉得心间,薄薄的凉,重重的疼。
她在这无垠的旷野中,独孤的坐了一夜,待天色微亮,日光在浅金色的天际慢慢燃烧烂漫,边缘浅红,外层紫红,内里嫣红,周边是铺满整片天际的玫红渐渐演变成淡黄,似一匹壮丽的云锦自天际铺下,洒在这荒凉的野外,洒在孤寂一人少女的肩上,霞光中,少女的姿态娟然,如一珠含苞的花,少女眼里有笑,亦有浅浅泪光,那光亮过这十万霞天色。
她曼然起身,突觉自己这一身装束实在不宜在大街之上招摇过市。于是乎,某人忧伤的坐下,指尖忽有柔软的触感,转头,发现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套含蓄低调却布料华贵的衣服,正合她心意,更加贴心的是,连帽子遮纱也一并为她准备了,汤圆……
谢谢你。
她起身换衣,却没注意到十米之外的某个地方,黑影一闪,嘴角含笑,迅速的消失在了无边的原野之间。
待换好装束之后,她将头发散开,披散在腰间,黑丝如瀑,优美异常,带上那顶斗笠纱帽,容颜被很好的阻拦在别人的视线之外。
她一脚踏下,有细微的破碎声传来,好奇之下,抬脚望之,不看则已,一看七魂丢了三魄,原来是一条不及她小指长的小金蛇,那蛇许是刚刚出生,可她环顾四周,也只有这一条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金蛇,此刻被她一脚下去,像是伤了一般。
她有些害怕,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咬咬唇,将那小金蛇捡起,小心翼翼的用布包好,放在自己的袖中,那滑腻的触感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她自是不知道,自己一时的善心大发,竟是救了一条百年难遇的灵蛇,给她日后的生后也带来了不可估摸的改变。
林梓涵并没有回陈嘉儿住的地方,而是一路往北而去,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处,何况她也是一枚超级无敌大路痴,只能走到哪算哪,还好她老人家聪明,去了趟王府也捞了不少值钱东西,以至于不会被饿死,她哪里知道她随手那么几件足以抵得上平常人家一辈子的吃穿用度了。
既然现在乐的清闲,那么就来个环球旅行吧,这样徒步旅行曾经是她前世的梦想,那个时候生活节奏太快,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天天累得跟个狗似的,错,是连狗都不如的生活,哪有那闲工夫去旅行。现在倒好,可以圆一圆梦了。
至于其他,在路上慢慢遗忘吧。
不过她可没有天真的以为那位建宁姑娘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孑然一身,有何可惧。
打定主意,林梓涵拍拍衣服,轻装上阵。
姚家别院里。
水汽氤氲中,姚子谦静静坐在浴池间,日光流转在他清透苍白的面容上,却依旧碧玉般光芒闪烁,辨不清容颜如许,只觉得是高山的一抹纯净的雪,天光中飘摇的云,那么遥不可及的美。
那澄净的眸光中,没有往日的戏谑,只有最深沉最厚重的深情。
一袭黑影飘然而下。
“公子,一切顺利。”
水中人儿虚弱一笑,点点头。
“继续跟着,记着别暴露行迹,她要自由,那么就随她,安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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