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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丘陵的谷地间,偶尔还可以看见数间碉堡似的土砖小屋,但想象得出来,屋主的生活水准也不会有多高。
炎热的大太阳下,走在空气干燥的斜坡上,一面要对抗汗如雨下的难受,一面又要对抗爬山的体力消耗,没受过这种折磨的田佳琪,只能咬紧牙关承受这一切。
田佳琪全身的筋骨都在抗议她行军式的走动,她的体温系统也在告诉她,她大概快要热死了!然而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却支撑着她,让她不喊苦、也不喊累。
命运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她就想好好把握住,虽然她一直想不通,为何她旁边那个“独狼”,会尽己所能地在抢救她的安全。
现在的她,只能叫自己努力跟其他走下去,其余的,她都没办法去多想……好热……她快走不动了。
她绝望地抬头,只觉得太阳似乎越来越毒辣。
聂震天的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无言地将自己的力量借给她,并一路暗中使力拉她走上山坡。
她累得没办法甩开他,只能让自己被他一路拖上去。她相信他是用力在“拖”的,因为除了她的脚还得靠自己机械般地往前迈步之外,她全身的重量几乎全都交到他的手上去了。
当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处有几棵树木的地方,聂震天终于发出这道命令:“我们先休息半个钟头再走。”
因为这些树的枝叶都不多,能形成的蔽阴.处也不大。
田佳琪软弱地瘫倒在地,背靠在树干上,聂震天马上帮她脱掉鞋子,按摩她的小腿和脚踝。
“你做什么?”她虚弱地问。
“帮你舒缓脚上的酸痛。”
“你别碰我!我不要你碰我!”
他根本不理她的拒绝,执意继续替她服务,额上的汗水因为持续的劳动而不断滑下。
她注意到了!他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为的就是要帮助她,能再跟他一起继续走下去,否则被单独抛下来的她,难保不会成为一具晒干的死尸。
在她想恨死他的时候,他就是会让她无法恨他。那她是不是该恨自己的意志薄弱,随随便便就被他的善意给动摇?
“以女人来说,你真的很有勇气,也很有毅力,一般的女生早就哭闹说她走不下去了。”聂震天一边替她按摩红肿的小脚,一边赞许她。
“我可不高兴被你称赞。”田佳琪冷冷回嘴。
“忍耐点!明天一大早,我们应该就可以离开这里。”
她几乎要哀鸣出声!难道他们还要再走十几个小时吗?等她走完,她的腿一定会断掉!
“放心,会有休息时间的。”他勉强忍住微笑,假装没看到她的一脸痛苦,要不是情势所逼,他也不想让她受这种活罪。
夜晚的绿洲,充满着神秘和魅惑。
一轮眉月高挂天空,一丛丛棕榈树在众人围聚的营火衬托下,形成超现实般的剪影。
而那在沙漠中珍贵无比的绿洲水池,就好像一大块的深蓝玉石镶嵌在大地上,引诱每个人去靠近、汲取享用。
田佳琪就独自一人坐在阴暗的绿州池边,将两只酸痛的脚丫子泡在冰凉的池水内。
休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切显得如此平静又宁静……
一声尖锐的女性喊叫,惊动了营火旁的男人,也将树梢上的鸟儿们全吓得纷纷飞到空中。
那是田佳琪的尖叫。
聂震天第一时间冲到她身边,就见她按住右小腿,满脸惊慌地看着一条色彩鲜艳的小蛇溜向草丛。
他也看见了那只快速隐没的蛇。对中东地理很熟悉的他,马上就察觉到她已被剧毒的蛇给咬了!
他二话不说就在她身边蹲下,捉起她的右小腿就俯首吸住伤口,将毒汁吸出来后,就往地上吐掉。
一再重复这样的动作,他吸出来再吐掉的血,也渐渐由紫红变成鲜红色。
田佳琪的小脸苍白,额头冒出冷汗,眼眶含泪地看着聂震天卖力为她吸去毒素,心中的感动汹涌不已。
他在就她的命,还是用这种危险的方式!万一他的嘴内有小伤口,那他也一样会中毒啊,他难道没想到这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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