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笼子里的人还不被吓成疯子?
越无雪觉得设计这笼子的人,堪称世间第一恶毒!精神折磨,不比肉\体折磨来得温柔,甚至某些时候更加恶毒。
撬开几块青石砖,外面是不长的暗道,确实是通往外界的路,而且正从佛堂中佛像后钻出来。想必是笼子的控制者撤走的时候,只来得及封住入口,没能销毁铁笼。
越无雪不知道这笼子里关过谁,可是她想那一定是个很惨的女人,如此一比较,她又觉得自己的日子像神仙一样了。
推开佛堂的大门,越无雪狠狠伸了个懒腰。
银光还在院墙下吃草,听到声音,扭过头,温柔地看她一眼,继续吃……也是个吃货!主人来了,也不知道过来欢迎一番,不知道他二人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么?
衣衫破败,又一身狼籍的二人,来不及看谷中的绯桅花,就先赶往晋王府――现在的晋城城主、他的心腹大将左将军的府中,再过半个时辰,他将在那里接见得胜归来的左将军,以及胡域国使者的时候。
天真他们已经到了王府,见到二人如此狼狈不堪地回来,吓了一跳,也没敢先问缘由,立刻转身吩咐。
“来人,快去抬浴桶来……”
“不用,去后殿。”
焱极天淡淡说着,拉着越无雪就往后殿走。
这厮,果然熟知晋王府情况。
后院有一眼温泉水,越雷以往常说在那泉水里泡过了,能延年益寿,包治百病。他能不能多活几年,越无不知道,只是越雷还当真很少生病。
泉水是露天的,四周是紫薇花树,满枝缀的都是紫色的花串,一串一串地压弯了枝头,有几株栽在池下面的,那花几乎要坠入泉水中了。
泉眼中不停地往外涌着碧水,再从一边的九曲花沟里往外流去,乳|白色的雾气在泉眼上萦绕着,一只蝴蝶停驻枝头,微微扑动着翅膀。
“先泡会儿。”
焱极天几把扯下她的衣,把她丢了进去。
上古寒铁太伤身,这泉水正好能让她调养调养。
越无雪从泉水里冒出来,一眼对上他修长强健的双腿,还有腿中间那黑乎乎的地儿,顿时小声念道:
“晦气!”
焱极天低眸看来,伸手就弹她的额头。
“越无雪,怎么说话的?”
“你就算要下来泡,也通知一声……我不想看你……”
越无捂着额头,往旁边站了站。这水正没到她胸脯中间,半朵雪莹若隐若现。
焱极天又盯了她一眼,慢慢沉进了水里,整个人都潜进去,只有头发浮上来,颇有些恐怖片的味道。
越无雪看着他,心里升起几分恶意,故意伸手去摁他的头,若他发怒,她只说站不稳就好了……
手才探过去,突然她的腰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抱住,紧接着,温热的舌尖抵在了她的腿|根处……
越无雪吓了一跳,从摁他的头,变成了双手落进水里,摁到他的肩上。
他很直接地去刺激她,舌尖换成手指,长驱直入……
“焱极天,出来,快出来!”
越无雪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地喊他。
他终于从水里冒出来,却低下头,凶猛地封住她的唇,一番狠吻,吻得她站不稳的时候,才把她摁进了怀里,低低地说:
“朕和你,也算九死一生,到如今居然还能在一起,朕觉得这是天意。”
可越无雪脑中却闪过两字:孽缘!
“皇上。”
天真在一边轻唤。
焱极天这才松开了她,小声说:
“你多泡会儿,寒铁极阴,你本就体弱。”
“我才不体弱!也不看看我有多么大难不死!”
越无雪掬了水往胸前浇,她此时甚至觉得焱极天之所以不死,还真是因为她的存在――她真是焱极天的救命恩人,就说今天,若非她碰到铁笼子,焱极天不知道会傻趴到什么时候去!
天真带着侍女上前来,服侍焱极天穿衣。
“天真,你留着伺侯无雪。”
焱极天说着,扭头看她。
她整个肩都沉进了水里,伸手轻扯坠在头顶上方的紫薇花,乌发湿淋淋地绞在肩头,雪白的脖颈上还留着他刚刚吻下的痕迹。
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她转过头来,飞快扫他一眼,索性转过了身。
焱极天唇角扬了扬,带着人大步往外走。
“无雪,今儿怎么回事?”
天真让侍女捧着帕子过去,递给越无雪,自己站在树下,小声问她。
“你们都退下。”
越无雪摒退侍女,这才用帕子遮了胸前,继续沉在水里,转头看天真,一脸严肃。
“天真,花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她的房间下有个暗室,我今日差点死于那里!”
“什么?”
天真一脸愕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天真,我真心待你,把你当成父亲一样尊敬,当成朋友一样爱戴,你不能害我!”
越无雪语气冷了些,继续逼问。
“可是花娘就是花娘啊,我和她一同长大,到底那里有何不妥?”
天真急了,往前跨了一步。
“你发誓,若有假话,天打雷劈,生生世世没儿子。”
越无雪抬起素手,指着他。
“我发誓!”
天真立刻抬起手来,仰头望天。
见他如此认真,越无雪拧紧了眉,难道那暗室在花娘屋子底下,真的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