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雪吸了吸鼻子,作为一名出色的品酒味,她的味觉和嗅觉都非常敏锐,闻过一次,便深刻脑海。
可是白鹤轩去水园的时候,身上并没有这种香味呀……
她正深深地看着白鹤轩,阿罗王子一巴掌就印在了她纤瘦的肩上,几乎没把她的魂给拍掉了。
“干吗?”
她扭头,不悦地瞪他。
“皇上在叫你。”
阿罗向前面呶嘴,她抬眼看去,焱极天站在五步远的地方,一手伸在半空中,像是在招呼她过去,不过那目光却冷得厉害,这目光就像是……抓到她偷|情。
看看别人也不可以?就算是哪个囚犯,也不会像她这样呀!
越无雪咧咧嘴,快步往焱极天身边走,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缓步往冰洁皇贵妃的永宁宫走去,这一路上,她手上的骨头都快被焱极天给捏碎了,挣又挣不开,疼得又受不了,小脸都皱变形了。
她想,这真是一个恶毒、霸道又极小气的男人,就算是做他的玩具,他也不许这玩具有一点忤逆他的时候。
直到快到了永宁宫,他才放开了她的手,拉长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尤其是眼角的笑,春风盎然的,就像真的很为冰洁贵妃的生辰开心一样。
假,太假,一百分地假!
越无雪的手藏在袖子里,轻轻揉着捏着,希望这痛早点消散。
迈进永宁宫的金玉门槛,满眼的金壁辉煌,亭台楼阁,飞馆生风。大红锦毯铺地,一直通往永宁殿的雕花大门,廊下绘着金漆浮雕的百雀图,每一只,都朝向朝宫的方向。
这才是身为宠妃应该拥有的一切。
各宫嫔妃都已经到了,在冰洁的带领下,齐齐跪在焱极天的面前,温柔清脆的万岁声接连起伏。
“爱妃请起。”
焱极天扶起冰洁,眼角含笑。
在别的女人面前,他要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只有越无雪知道他到底有恶劣多淫|荡!
“小公子。”
冰洁扶着焱极天的手臂,向越无雪微笑点头。
“祝皇贵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越无雪抱拳作揖,来之前她答应焱极天要讲规矩,并且今天她实在没精神不讲规矩。
冰洁抿唇一笑,和焱极天携手往大殿内走去。越无雪慢悠悠跟在后面,不时有人向越无雪套近乎,打探些焱极天近些日子的喜好。
越无雪面上带笑,嘴里说些客套的奉承话,目光却在人群里寻找叶荨芸。
叶荨芸能近身侍奉焱极天,应该也在能出席这种场合的身份等级里,怎么会没看到她?难道她昨晚也被抓了?
珠儿也不见踪影,这个越无雪倒能想明白。冰洁因为珠儿多嘴的事,受到焱极天责骂,所以一定不会再信任珠儿,珠儿只怕永无出头之日了。
“小公子。”
正思忖不解时,独孤素儿不知何时来到了越无雪身边。
她扭头看这女子,和往日已大相径庭,衣着华贵,云髻高耸,一身环佩叮咚响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脂粉香实在太浓了,熏得越无雪头发晕,一个喷嚏就喷了出来……
往现实里说,独孤素儿活像个暴发户,突然有了用不完的钱,拼命往身上贴金。真的,还不如她以前的模样好看。
“独孤小姐。”
越无雪尴尬完了,拿着帕子擦嘴,然后向有些手足无措的独孤素儿作揖,像对这里每一个女人一样,诚惶诚恐,活脱脱被灭族之祸吓到的小白脸。
示弱是最完美的进攻,越无雪只要不成为活靶子,她就能用力弹跳起来,一下弹出高高的宫墙。
“小公子,你我同为晋城人,在京中都无亲无故……”
独孤素儿犹豫了一下,手指紧紧捏着绢帕,小声说道:
“小公子能否帮素儿一个忙?”
“什么事,素儿姐姐尽管说便是。”
越无雪浅浅一笑,热络地叫着姐姐。
“还请小公子不要笑话素儿。”
独孤素儿一抿唇,抬眼看向正在和冰洁贵妃说笑的焱极天,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只做工精美的香囊。
“素儿能有今日,都是皇上恩德,素儿也无以为报,亲手绣了个香囊,想请小公子转交给皇上。”
越无雪只一摸,便知做这香囊的材料是南越国最上等的月白锦。
因为这丝难得,必须由从小饮用百花茶、精心培养长大的十二岁女孩去采摘最白最饱满的蚕茧,再由她们浣成纱,织成锦,锦中浸着女孩天然的体香,柔软流畅。可这年纪的女孩往往技艺不够,稍有疏忽,便前功尽弃了,所以最终能织成的极|品锦布非常少。
可能是焱极天为示天恩,才把这世间难得的月白锦赏赐给独孤素儿的。
他对敌人铁血无情,对想笼络的人倒是大方得不行。
“一定为素儿姐姐办到。”
越无雪一脸笑,把香囊塞进怀里。
突然,越无雪觉得有两道目光刺到她的背上,就像有两只大马蜂的毒尾巴在狠狠戳,她飞快扭头一看,只见焱极天正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和独孤素儿。
越无雪坏坏一笑,凑到独孤素儿耳边小声说道:
“素儿姐姐你快看,皇上在看你,一定喜欢姐姐的美貌。”
“哪里,小公子说笑了”
独孤素儿一抿唇,迎着焱极天的视线羞羞地笑了。
可是这丫头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害羞的人,也曾站在柜台前卖酒,和五大三粗的汉子争得面红耳赤的啊!
越无雪最见不得爱装的人,顿时就意兴阑珊,借口出恭,起身走开。
今日天色倒是好,阳光明媚,晒在身上,让人微微出汗。永宁宫里多的是白牡丹,冰洁一向以白牡丹自诩,满园的晶莹洁白。
在满目的洁白中,十名身着大红舞裙的宫廷舞姬正翩翩起舞,裙摆如同盛放的芙蓉花。
嫔妃们也穿得极少,一个个都恨不能脱得只剩下花肚兜,露出柔软身体,再到焱极天眼前去扭一扭,这样才对得起这盛大聚会。
越无雪眯着眼睛欣赏着,暗自评判这些女人胸脯的上下高低,准备晚上向焱极天举荐一下,就让他去淫|海翻波、被这些焦|渴的女人吸干吧……
阿罗和白鹤轩就坐在她的对面,阿罗迟钝惯了,乐呵呵地左看右看,一脸不亦乐乎的表情,好像看的不是皇帝的老婆,是怡红院的姑娘们。
白鹤轩就很安静知礼,一直垂着眼皮喝酒,听曲,视线都不抬起来。
“喂,阿罗。”
越无雪玩心起来,想逗逗自己的未婚夫,走过去往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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