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面前如此放肆无礼,休怪朕手重。”
“你手已经很重了,你是断掌你不知道吗?”
越无雪疼得尖叫,就他这样的手劲儿,就算轻轻招呼她一巴掌,她这小屁|股也承受不了,
“还敢大呼小叫!”
焱极天手起手落,一块糕点往窗台的方向飞去,吓得红豆叽呱乱叫――
“芋头,芋头……焱极天,大芋头……”
“天真,把它捉住炖了。”
焱极天恼怒,走到窗边怒声斥责。
院中一阵呼啦啦地混乱,拿笤帚的,拿竹竿的,跳起来手扑的……红豆吓得到处乱飞,长长的白羽飞落,它灵巧地躲到了树叶中,只露出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巴。
“越无雪,朕赐你白鹦哥,让它陪你解闷,你却用来侮骂朕!”
焱极天走回桌边,伸手摁住她,一脸铁青。
越无雪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
“我没教它,这都是它自学的。而且它是畜生,怎么知道乱叫这样会得罪你。”
“朕让你伶牙利齿,塞住你的嘴!”
焱极天恼了,抄起一边的酒壶,大口喝了一口,对着她的小嘴就喂进去。
越无雪咕噜咽下酒,偏头看窗外的天色。
下弦月清冷清冷的,无云、无风、无星,只有那弯眉月浮在树梢上。已快子时了,如果他还不醉,她会失掉今天的机会!
“好一个自学……”
焱极天没说完,天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皇上,捉住了白鹦鹉了,奴才现在就去炖?”
“不能炖,它陪我解闷呢,求皇上放过它,我以后把它的嘴缠上还不行吗?”
越无雪连忙揪住焱极天的袖子,想救下这可怜的小生命。
“你若能学规矩,朕还真会好好赏你一次。”
焱极天低低说了句,冷冷地盯着她的双眼看着,盯得她心里发毛,心里暗暗叫苦,焱极天不见丝毫醉态,这样下去她如何脱身?
“皇上,太皇太后晕厥过去了。”
突然,一声尖细慌乱的女声在金帘外面响起,焱极天停在越无雪背上的手顿住。
越无雪扭头看,只见太皇太后身边的芳官正跪在门外,珠帘轻晃,她又低头敛眉,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焱极天的瞳孔缩了缩,手掌在越无雪的脖子上轻抚着,低低地说道:
“小无雪,乖乖在这里等着朕,敢乱跑,朕剥了你的皮。”
“遵旨。”
越无雪连忙点头,心里连声道,阿弥陀佛,你快去快去……
焱极天换了衣,带着人匆匆走了。
越无雪把酒壶敞开,放到窗台上,风一吹,这酒香就开始往空气里肆意弥散,融进月色晚风之中。她在殿中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等着院中的人闻着这醉人的酒香,一个一个沉沉睡去。
这种等待的煎熬,像有根绷紧的弦勒在她的脖子上,每呼吸一次,喉咙就疼一次。
终于,她听到了第一声……扑嗵……
她快步跑到窗口一看,只见红豆先从一名小太监的怀里掉下来了,双爪伸在空中,一动不动地僵着。
接着,便是抱着它的小太监。一个,两个……院中的奴才们都躺下了!
越无雪用撕坏的绿衣衫包住自己,撒腿就往自己住的偏殿跑,衣裳和面具都准备好了,她这辈子还没用这样快的速度穿过衣服,两分钟就装扮完毕。
从朝宫朱漆镏金的大门走出去的时候,有侍卫抬眼看了她一眼,接着便继续盯着太月宫的方向。
今儿晚上,是太皇太后要动手诛杀焱极天,还是焱极天一掌把太皇太后的脑袋拍碎了?
反正是狗咬狗。
越无雪从快步走变成了一溜小跑,直冲向叶荨芸说好的地方。
她多了个心眼,不走那条老路,而是花了点时间从另一条小道靠近,到时候她会钻进假山躲好,等着接应的人出现,若可靠,她就走;若不可靠,大不了回去挨焱极天一顿揍,只要画儿在,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现在都庆幸背上纹上浮生树了,虽然有些屈辱,有些不甘。
越往前,她越能感觉到今晚宫中的气氛无比压抑,就连眉月也隐进了漆黑的天幕中,红色琉璃灯在空中轻晃,把她脚下的汉白玉砖路染成了血色。
她手心全是汗,眼看着离那片假山林近了,脚步却慢了下来。她每靠近一步,就越能感觉到前面隐藏了太多的猛兽,都张大着血盆大嘴,等着她自己把脑袋伸过去让它们咬。
一个想法如同流星一般滑过心头。
她根本不知道父王派给她接头的人到底是不是叶荨芸,只因为叶荨芸说是,她便相信了她,这不是太离谱了?
冷汗越涌越急,越无雪并不是无知轻信的人,上辈子、这辈子,两世的曲折经历让她对身边的人充满了警惕,她不应该因为想逃走,就轻易丢开对别人的防备,来赴这个充满未知危险的约会。
她的呼吸越来越快,心跳得能从喉中蹦出来,短暂的犹豫之后,她转身就往回跑,速度简直能赛过刘翔。
“站住,什么人敢在宫里横冲乱痛?”
有巡逻卫兵发现了她,有两个拔腿就冲向好。
这一抓住,可是不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越无雪左右看看,猫腰钻进了高高的紫薇花坛后,能躲就躲。
眼看着就要到面前了,突然有人从后面大声叫住他们,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些侍卫转身就跑。
往他们跑的方向看,只见有火光燃起,熊熊照亮了半边天空。
那是太月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