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话剧艺术中心,曹砚说:“我今儿没开车,这儿不太好停车,怕找不着车位。走走。”
“好。”周一一又变成了言简意赅。
两人沿着安福路走。
“我妈的诊所下礼拜重新开张。”
“挺好。”周一一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怀疑曹砚已经听到了。
“你今天话不多啊?”
“我……一般都这样。”
“不是?”
“是的。”周一一认真地回答。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暂時找不到新的话题。最后,还是周一一憋不住了,没话找话地说:“你的话剧会演多少场?”
“首**概十五场,好像是。”
“那挺好的,”周一一僵硬地点点头:“会盈利么?”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周一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曹砚也觉得这氛围太闷人了,走了几步说:“我帮你叫车。”
周一一愣了愣,说:“好。”
曹砚走下人行道上,看着远方。散场的人熙熙攘攘从身边经过,没有车。
周一一赶紧说:“不要紧,我自己走几步,这会儿可能打不着。”u0rg。
“你一个人可以么?”
“可以。”
曹砚点点头:“好,那再联系。”
“恩,谢谢你请客看戏。”
“不客气。”曹砚笑笑。
周一一也笑笑,虽然看着曹砚的脸,但是焦距虚掉,就看了个大概,没敢看他的眼睛。她挥挥手,头一低,就朝前走去,步伐极快,像逃跑。
曹砚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两秒钟,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周一一脑海里一片空白,暴走速度可以参加奥运会,唯有暴走才能让她平静。她对今天晚上自己的表现感到非常不满意,心中的狂乱难以形容。她现在只想回家,抡起被子蒙住头躲起来,明天一早醒来告诉自己什么也没发生。她很想時光倒回,自己没有来赴这场约,没有见曹砚,没有整晚在扮木头人。啊,快要疯了。
抛开自己的表现不说,今天曹砚只请了她一个人,这算是约会么?如果这不是约会,那是什么?普通朋友见面?就像以前一样?但是,她喝曹砚两人都明白,有些东西变得微妙了,不可触碰。如果这是约会,周一一就更沮丧了,她给自己打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