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怎么了?”见他不说话,艾澜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晃过神来,扯出一抹笑容,“没什么,继续问吧!”
艾澜吐了吐舌头,“你都没说什么时候,我怎么继续下个问题啊?”
他淡淡道:“13岁。”
“这么早啊?”艾澜咂舌。半晌,她又问,“那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
他言简意赅地形容,“勇敢得令人心疼。”
“那个人是凝蓝姐吗?”她问得很小心翼翼,因为她听说了柯凝蓝跟易翊林是青梅竹马,既然大叔说十三岁时便情窦初开,不难排除有这个可能。
易翊林摇头,“不是。”
“那是谁?”
他凝视着她,静默了半会,才开口说:“凝蓝的姐姐。”
“不会吧?”艾澜吃惊得差点跳脚,“你喜欢凝蓝姐的姐姐,怎么又跟凝蓝姐结婚了?那她姐姐呢?”
他的神色黯了黯,“她17岁时死于车祸。”
艾澜更为惊讶。一个令大叔情窦初开却在17岁时早逝的女孩子,必定会一直存活在大叔的心里。那个女孩子留在大叔心里的也必定全是美好的回忆。大叔跟凝蓝之间的事情,她也无心多提了,只是幽幽地说,“大叔,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他挥了挥手,“没事。”
艾澜咬了咬唇,不再多问。
易翊林别过脸,看向飞机舱外,三万英尺的高度,脚下是矮矮白云,头顶是湛湛蓝天。飞机在两种纯净度极高的色彩所构建的空间中穿行,仿佛置身于虚幻的世界中。人的心情很容易被环境所左右,特别是在这纯粹的彩色中,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油然而起,犹如接受一次彻头彻尾的洗礼。
他喜欢站在云之彼端的的感觉,仿佛这样才会令人忘记烦恼。
近乡情怯,其实,他并没有做好回T市的心理建设,若不是因为艾澜的病,他还希望在西藏那片净土多待一些时候。二十天前,他狼狈地从这座城市逃离,而现在他还不能确定自己能否有这个能力去面对。凝蓝跟彩儿搬入天府之辰,究竟如何了?易翊林对她们究竟好不好?这些,他都很想知晓,可他也清楚,自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后,他便失去了这个立场。
实际上,他没想象中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