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皇后那一脸的忧虑还是忍住了,现在她与自己、冽哥哥都是一样的人,她将要失去她的丈夫,而自己要失去的是父亲。
南宫浅一步一步向床榻出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悲忸便越深,皇祖母说的对,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血浓于水!
南宫冽见她进来便给她让了位子,她在床榻边跪了下来,她回来时他还是精神奕奕的皇帝,今日便苍老的如同百岁老人,几近油尽灯枯,眉宇之间没有一丝的生气。
“浅……浅……”皇上没法看清楚来人,却是知道站在他身前的是浅浅,他和温浅的孩子。
温浅,那个如三月暖阳般温润如玉又美丽的女子。那一日他经过她的宫门前,她静静的坐在院子里一针一线的绣着荷包,那嘴角噙着的笑意只是一瞬便深深的打动了他。
她的性子温和,从不与人争宠,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一笑而过。如果不是早立了皇后,这皇后的位子也会是她的,他只认定她是他心中唯一的一人,将她宠上天,每日宿在她的宫中。
皇宫里最忌讳的一点之一便是一人专宠后宫,即便是皇后答应,太后也不会同意的,老二南宫凌的出生便是很好的例子,那一晚太后支开温浅让皇后宿在乾清宫。
浅浅一出生,他便封她为公主,是唯一一位一出生就有封号的公主,他一如既往的宠她,冷落了宫里其他的女人,包括皇后。
后来,浅浅十二岁那一年,温浅再次有了身孕,只是这个孩子没有出生便夭折在了腹中,从那以后温浅的身子渐渐的虚弱,边疆也起了战事,大臣们都上书劝谏说是她给南楚带来了厄运,到最后他不得已将她送到宫外,他想等战事平定后便接她回来,可谁知道战事还未平定便传来她去世的消息。
他一辈子都在愧疚,如果当初他的态度再强硬一点,把她留在宫中,或许就不会失去她。
南宫浅看着皇上费力伸出来的手,迟疑了一下,终是握了上去,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颤抖着唤出:“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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