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皱着鼻子,不再说话。
萧逸感慨的望着四周,天道轮回,不可逃脱,他看着棺材内已然苍老的大牛父亲的尸体,眼前蓦然间回荡二十年来,此人每一年的变化,从一个壮年,在二十载的岁月中,慢慢老去,最终死亡。
“老,这也是轮回的常态吗?”萧逸再次提起酒壶,苦涩地一口一口地喝下,喝道最后把自己喉咙都给呛到了。
成长,就是老,就仿佛是一颗小树,在岁月的欧打中,慢慢长大,成为了一颗可以历经风雨的大树。
在这一刻,萧逸忽然内心蓦然间有了一种明悟,这种明悟越来越深,在这一瞬间,萧逸第一次,感悟到了那不可琢磨的天道之门,那真正属于轮回的寓意。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离开的铁具铺子,茫茫然中他坐在自家铺子的炉旁,怔怔的望着墙壁,脑中一片空白,唯一存在的,便是一股神念。
大牛父亲、母亲、以及大牛自身,在这二十多年来与萧逸接触的一幕幕画面,在他脑中不断地闪过,这三人的相貌,渐渐变化,渐渐的,萧逸有种感觉,他好像看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在三人身上,这股力量的存在,使得大牛父母,慢慢苍老,使得大牛本身,慢慢长大。
渐渐的,萧逸感觉脑中轰的一声,他双眼闪烁难以想象的光亮,他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身子,蓦然间飘荡起来,从这店铺之中,慢慢的飘升,越来越高。
在飘升的这一过程中,他看到了无数的凡人,在这些凡人身上,全部都有那股力量存在,甚至一些花草树木,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存在,它,无处不在。
这股力量是从天空降下,萧逸下意识的,想要去寻找这力量的根源武横天地。
慢慢的,萧逸感觉自己越来越高,脚下的世界正在逐渐缩小缩小,最后他好像超脱了幻界,要达到另一个世界,可却始终再也不能往前进一步!
“我的轮回……只够支撑我走到这里吗?”萧逸摇了摇头,收回神念,再次回归了本体,继续当他的木雕师。
时间过的飞逝,感悟了死与老的萧逸对周围人的不断衰老和死亡已经不再那么感慨,司空见惯了的他不再会如当日邻居大牛父亲死时那般悲伤,没有了悲,反倒多了几分不可琢磨的洒脱。
又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萧逸的小铺子一直没有换过位子,他也成了这个小城市里的活神仙,许多居民对他都恭恭敬敬,也偶尔有修士来此找他,想要藉此消灾解难。
但有那么一天,他店铺里的小伙计西飞家中妻子难产,一时间找不到稳婆,最后不得已求助萧逸,萧逸微笑着点头,关了店门,陪同西飞一同去了他家。
萧逸负手而立,眉梢上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泽,一进入屋门,他便一眼看出了西飞妻子难产是何缘由,左手轻轻一挥,在虚空中吊着的一个小婴儿被萧逸安稳地送入了西飞妻子腹内。
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萧逸笑了笑,对生的含义有了新的把握,他看到的轮回里,生几乎包含了无限,有生命的延续与继续,生命的诞生,希望,光明,在这一刻他的明悟愈发明朗,眉宇间的神情也越来越从容淡定,独自转身离开了西飞家。
“生老病死,阴与阳,我几乎都已经经历遍了,轮回之中,还有什么呢?”萧逸自嘲的一笑,继续他的下一百年感悟。
这一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这场雪,是萧逸在此地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
大雪几乎把整个小城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屋檐,树木之上,尽是相当于一个三五岁孩童身高的厚雪。
更是有不少房屋,被这突然降下的大雪压塌,甚至于一些叫花之流,纷纷被生生冻死,几乎每天清晨,人们都会在京城的角落内,发现那么一两具勾缩在一起已然僵硬的尸体。
这雪,下的极为诡异,一些世世代代居住在这城市里的人们,常常在客栈茶楼之中众说纷纭,整个小城,已然有好几百年,没有过如此大的雪了。
雪花始终在持续,慢慢的从天飘落,把地面上人们刚刚才踩上的脚印,缓缓的覆盖,用不了多久,便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大雪,造成了城市绝大部分店铺,不得不闭店,萧逸所在的这条街道,由于本就比较偏僻,所以这雪下了后,几乎整天都看不见一个人影,所有人,都是躲在家里的火炉旁,取暖,等待大雪的曰子,慢慢过去。
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萧逸并不甚在意,只是把它当作一场磨练,一场契合,雪也好,轮回也罢,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样的。
就在这时,忽然萧逸神情一动,抬头看向店铺之门,过了少许,但听阵阵咚咚的敲门声,传荡开来,这声音带着某种节奏,每两下之间的间隔,一摸一样。
“这么大的雪,是谁敲门呢?”西飞在家陪老婆,萧逸一个人看店,轻轻握紧手中书卷,缓步走上前去开门。
风雪依旧呼啸地吹过,无数的寒风凛冽,整个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这一切都显得十分诡异。
萧逸打开门,便直接转身,看也没看来人是谁,径自走到自己的火炉面前烤起火来。
给读者的话:
五千字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