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谨言说默言惹三惹四听着不舒服,便瞪了谨言一眼道:“三妹妹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我顾家可没有不规矩的人。”
谨言也是图一时之快才冲口说了那些话,如今见慎言吼下了脸,心知道自己说过了,便乖巧地对慎言福了一福道:“妹妹也是气急眼了,大姐莫怪,以后不敢了。”
慎言见她认了错,又想起二妹原也过份,便对她摆摆手,示意她离去,不要与默言再吵,毕竟是一家子姐妹,何必弄得将来成仇。
谨言便依言向外面走,默言还在后面小声咒骂,“小妇养的胡说,大姐,她欺负我,我要告老祖宗。”
谨言听她一口一个小妇养的,想起五姨娘那漂亮质朴的笑脸,终于还是没忍住,又回过身来,走近顾默言身边道:“二姐,你怎么会不是个公主呢?”
顾慎言与顾默言两人被她问得愕然,顾慎言心思玲珑,立即反应过来,知道谨言是什么意思,她也对默言总拿谨言身份说事也有些看不过眼,有心让谨言教训一顿也好,只要谨言不太过份就行。
顾默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狠声问道:“你又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你如此在乎出身,当初投胎怎么就没去皇家呢,最后投在皇后娘娘肚子里,那你一出来就贵为公主了,谁还敢让你作侧室?”
顾默言大怒,吼道:“你是白痴么?这投胎能由自己作主的?”
谨言冷笑道:“可不是,既然你不能主宰自己的出身,又为何要嘲笑我,出身是自己能选择的么?俗话说得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总污辱我的生母,我的出身,难道就能体现出你的高贵来?”
顾默言被她说得心虚,只是不愿意在她面前服了软,硬着脖子道:“那你是庶出的,这是事实,定是你前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投错胎了。”
谨言不由恼火之极,她本想再说得更激烈些,又不想伤了顾慎言的心,咬咬牙道:“二姐姐,你说话不是注意些的好,妹妹我出身再不好,至少也是个相府千金,这世界上比我身份差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他们都是前世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么?”
屋里原就还有秋红和默言带来的画眉,还有琴儿几个丫头,她们是奴婢身份,出身当然更差,如今听了二小姐的话,更觉得这位小妹无理之至,反倒对三小姐说话平易近人,也很符合她们的心声,一时看谨言的眼神里便有了感激,由其琴儿,她是服侍谨言不少时间的,三小姐最近半年多来,对她们身是尊重,哪里用身份压过她们,她那种尊重不是客气,也不是故意用来收买人心的手段,像是发自内心的,很自然的一种尊重。
每每帮她做了件事,她不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去赏你,而是很自然地对你说声:“谢谢。”在小青园里,当班的几个,不管是洒扫的粗使婆子还是跑腿的三等丫头,或是如她这样的一等,小姐都排出班来让她们轮休,私自放她们的假,平日有做错事的,也不扣罚月钱,也不打骂,常常是罚假,若是做得好,又有奖励,很服人心,哪像二小姐,平日眼高于顶,哪里将奴仆们看在眼里过,比起三小姐来,二小姐除了那个出身,哪一点又强过三小姐了,以前琴儿还对服侍不受宠的主子怨怼过,现在,她真庆幸自己跟了好主子,也许还是没什么钱,可至少,三小姐是把她们当人看的,从不亏待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