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设左相,是刘愈平衡长安城文官势力的手段,让他有更多精力应付长安城以外的势力。
各藩王占据了天下近二分之一的领土,虽然每年向朝廷纳贡,但纳贡的数量在逐年减退,而藩王的府兵却是年年增加,军饷开支占据了藩地赋税的大半。包括淮王在内,但凡是大一点的藩王都在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插朝廷一刀。
新皇的势力仅仅覆盖到潼关,令部分边军撤回长安城的诏书,定国侯刘兆也没遵守,依然陈兵在边关,准备对突厥开战。刘愈知道,现在威胁到朝廷的势力不在北边,而在南边。
以袁博朗为首的右相一派罢官之事未平,另一波又起。在八月十九晚上,几匹从关中西南三郡而来的快马带来了令刘愈意想不到的消息,在关中大旱严重的西南三郡,爆发了流民跟官府的冲突,流民为了抢粥打死打伤了官差,随即组织起来成为义军,攻破县城。很快又有很多灾民响应,在关南三郡中,一夜间被流民洗劫的县城在十个以上。
因为地方团练守备营被征调大半,再加上粮饷不足,很多地区的防备松弛,使得地方官府无力对抗流民的洗劫。这股黑色的潮流正在向北蔓延,随时威胁到长安城。
祸起萧墙之内。
本来关中的旱灾加上先皇的宾天,已令关中地区很不太平,现在虽然看似只是流民闹事,但这股潮流一旦爆发起来,很可能是一场声势浩荡的农民起义。到时不用淮王,不用那些虎视眈眈的地方霸主,单就这些不起眼的流民,就能让长安城易主。没有长安城作为凭靠,新皇就是一个笑话。
刘愈当即征调东水营南下平叛,而另一方面,他也要尽快将长安城局势稳定下来。先将右相一党跟新皇的对立情绪压制下去。
八月二十。先皇大丧最后一天,也是先帝遗体入土的一天。
从长安城到皇陵的官道,都被一股压抑的情绪所笼罩。百官陪同新皇,扶着先皇的灵柩运到皇陵内,而先帝在位的晚年已为自己准备了地宫,一切富丽堂皇,等先皇的灵柩进入地宫之内。苏彦才站在门口,流了几滴眼泪。刘愈在旁看了看,并未说话。
在先皇下葬的大日子里,袁博朗竟然告病,而右相一党大多数都未亲临,这让刘愈很恼火。现在关南的乱事已起。本来最好的办法是由他亲自去平定祸乱,但现在他根本不能抽身离开长安城,他还没有做到完全的掌控全局。
“师傅,您在看什么?”苏彦见刘愈站在一边发呆,走过来道,“这皇陵我是第二次来,不过上次我没能进来看看。师傅。可还记得我在这里卖给你的一个坑。”
刘愈微笑着点点头。
苏彦难得也展开愁容道:“要不师傅今日就在这里选选,将来我们葬的别太远,有什么事我也好请教师傅您。我怕到了那边,也会有牛头马面的跟我为难。”
生在世上的事情还没搞定,苏彦就开始为自己死后做盘算了。
刘愈看了看周围的群山环绕道:“难得关中有这么片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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