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刘愈对行情的了解,廖明升没多报也没少报,这东西查不多也就是万两不到,五千两买不来的东西,而以廖明升是官的身份,用六千两买来,不算亏甚至有点小赚,应该是卖家“割爱”。
“你一介县尉,年俸不过四百两,加上其他一些收入,就算是不吃不喝十年才能买到这件东西吧?”刘愈带着几分冷笑问道。
刘愈之所以不满,是因为来“献宝”的十有**都是恣意妄为的贪官。
“千岁明鉴,卑职只做了一任县丞,一任县尉,总共才六年,光靠俸禄的确买不来,小人是将祖上的田产变卖才换得此件宝物来献给千岁。千岁若要查,尽可去卑职故乡查探。”
刘愈脸上露出个“小看你”的神色,把白玉碗又放回盒子里,淡淡一笑道:“呀,那廖县尉真是有心了。”
廖明升赶紧说道:“能为千岁效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祖产死不带去,卑职膝下无子,也没法传下去了,不如拿来孝敬千岁您,解千岁的燃眉之急……”
刘愈稍微一讶道:“什么燃眉之急?”
廖明升磕头道:“卑职胡言,卑职胡言。卑职听闻千岁字出巡路途中广收财礼,便料想千岁是想筹措银款赈灾行军,卑职这才斗胆前来献宝,想为千岁您出份力。”
刘愈心说有点意思,这一路上走过来,就连徐轩筑也是在他如实相告之后才知他敛财的目的,而其他达官显贵来送礼,无非是官场之陋习所致。只有这个廖明升,不但能揣摩出他的用意,还敢当面来说,这其实就是在向刘愈传达一个意思:卑职会办事。
刘愈一笑,心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路上还想要培养一个“奸臣”,现在“奸臣”的典范就送上门来了。
“好,廖县尉心意,本王心领了。你也别回太康县了,先跟在本王身边打个杂什么的,没问题吧?”
廖明升一脸惊喜,马上叩谢道:“卑职谢千岁赏识。”
“你先别谢,想要在本王身边讨口饭吃,要有本事才行,本王现在手头上有三件事,这第一件事,你先去帮本王办了。”
廖明升看了刘愈一眼,刘愈似乎是什么提示都没有,此时刘愈已经径直往太守府大门方向而去。廖明升登时傻了眼,心说这是准备打猜哑谜?
刘愈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对一边的侍卫副领道:“你随廖县尉去趟城南的女学,有何事,暂时听廖县尉的调遣。至于瞿统领那边,让他先回来。”
廖明升这才稍稍松口气,先是跪地再谢,然后随侍卫副领与一大班侍卫往城南而去。
刘愈与连乎生一同进了太守府,此时太守府内戒备更加严密,而太守府自太守凌徽往下,一大班的官员都被脱了官服官帽,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杆子上等待处置,刘愈进门后还能听到几声喝骂,当刘愈走到木杆前,这些官员也都一个个闭口不言。此时刘愈的脸色黑漆漆一片,阴云笼罩就好像随时会杀人一样。
“临王殿下,这到底是何意?”凌徽见到刘愈,声色俱厉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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