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地方施行了免税或少税。但随着南洋甘在淮地和江南的推行,其实去年江南除了少数地方因为洪灾减产,大多数地区都获丰收。地方官以充作军需为名提前征集了两年的粮食,只有不到一半运到北方,夫君为何不从这些贪官入手来要粮呢?”
徐轩筑显然是做过一番功课,而隋妤话说的也很明白。刘愈稍微一叹,其实这也是没有参政经验的,内心干净的女人惯有的政治思维错误。
在徐轩筑看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贪官就是贪官必须要打压,不能让他们篡夺朝廷和百姓的利益,一旦他们贪了,朝廷就要明辨是非以高压姿态讨回来。
这些事在原则上并无错误,但在实践中,很难。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只是分大黑和小黑而已。在这年代里,如果没有这些贪官贪污的**,他们就不会尽心实意为朝廷办事,也就不会想着法子来敷衍朝廷。就好像徐轩筑所说的江南地方官的贪污问题,如果没有这些地方官逆着朝廷旨意多收了地方两年的赋税,可能北方的士兵也早就饿死了,虽然他们可能有贪污,但现在去追查,就会把事情越查越大,到最后可能粮食没追缴回来,地方先乱了,下一年的赋税也就没法收了。
既想打击贪官,又不得不倚重于这些贪官,是自相矛盾的事,这矛盾就连刘愈暂时也没办法解决。推行民主?刘愈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不靠谱。
刘愈把奏本放下,道:“再省省,朝廷先熬过这个冬天再说,地方上的事,为夫尽可能想办法去做。相信韩相也是这么想的。”
刘愈言语间多有无奈,徐轩筑见刘愈没采纳她的意见,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手伸的太长了,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刘愈却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夫人,多谢你替为夫分忧。但朝廷的事有些复杂,慢慢为夫也会跟你说清楚。”
听到这些,徐轩筑脸上的愁惨之容才得以舒解。一家人又开始筹备起这个迟了两个时辰的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