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坐在那哭了一会,整个人呜哩哇呀的丝毫没有君王的威严。可哭过之后,擦了擦眼泪,整个人倒也精神抖擞了些,站起身想要顾全气节选一杯酒一饮而尽,可当手触及了酒杯,颤抖的手还是将内心出卖,将恐惧的心理表现的一览无遗。
“师傅,您……真的让我选吗?”苏彦抬头看着刘愈,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问道。
刘愈脸上升起浮冰,冷冷道:“以前你也听了不少的评书段子,那些后主,亡国的皇帝,有苟活的道理吗?相比于他们,你死的或许更加痛快。为师也给了你机会,这机会就等于是上天给你的,你自己选择这一杯毒酒一杯清酒。”
苏彦神色终于像是看开了,没有再抱怨什么,两杯酒都是一样的清澈,他也看不出哪一杯是有毒的。或者两杯都是有毒的。拿起一杯酒,他没有着急入口,再看着刘愈问道:“师傅,我还能最后提一个请求吗?我……我想见见小鱼,还有……还有怡美人……”
本来刘愈听到苏彦要见孙小鱼,心中还有些怜悯,共经患难的夫妻,临死了想见一面也是应当。但听到后面苏彦想见曹怡,刘愈心中多了几分不屑,其实刘愈对苏彦彻底失望也是从曹怡入宫开始的。当时就让刘愈感觉到,苏彦已经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他这个驯马师再也不能将他驯服。
刘愈也曾暗自调查过曹家案件的卷宗,曹家一案说到底就是一次权力斗争,曹家沦落,而曹怡可以名正言顺以罪女的身份入宫,苏彦在这件事上未必没动推波助澜成全自己好事的小心眼。
刘愈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话,但苏彦已经明白了刘愈的不近人情。他也明白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份了,他拿着酒并不入口,两行眼泪“唰!”地流下来,他明白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站着跟刘愈说话。
“师傅。是徒儿没用丢了的脸,在这时候还婆婆妈妈儿女情长,实在是窝囊。”苏彦一边抽泣着一边骂自己,手中拿着那一杯酒也没有着急喝,反而开始回忆起往事,“记得第一次见师傅。是在棋楼里。那天我刚赌输了钱,被三头帮的人追债,无意中就躲到了棋楼里,如果不是师傅开门让我进去,还对三头帮的人谎说我不在里面,说不定当时我就被打死了。那时我想师傅应该是个棒槌。好骗的那种,从那以后我就隔三差五去师傅那卖点东西换点钱花!”
如果苏彦不提,刘愈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么回事,其实刘愈一直没告诉苏彦,当时三头帮的钱他早就帮还了,而三头帮找苏彦的茬也是刘愈安排的,刻意从两个路口将苏彦逼进棋楼里。再造成两人偶然的相见。其实刘愈在这点上算是早就处心积虑。
“……后来我跟人斗鸡输了,我被人大冬天扔下河,呛了水得了病,是师傅请大夫帮我治病,那时候我全身就两文钱,不是师傅,我又死了……”
刘愈打断苏彦的话道:“那次不是我给你请的大夫,是韩相,要谢你谢他去……”
苏彦悲泣道:“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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