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已经不可能了,想夺权也是不可能的。大顺朝的十几万边军,全部落在刘愈旧部属的控制之下,好在他们的目的并不在谋反,而是将目标放在草原突厥人身上。
大军调动,粮草供应是个问题,本来袁博朗也想用粮草来逼迫花集安退兵。但花集安就是有自己的办法,军前有规矩,任何粮草供应,无须从长安征调,直接可从地方运往前线。也就是说,花集安想调粮食,也可以用自己中军主帅的身份,从地方调粮。
本来袁博朗觉得地方那些官吏应该都很老实很乖,不敢跟朝廷为敌,但他忘了,现在不但刘愈的旧部属控制着边军,如今江南、淮南、江右等地,也是在刘愈旧部属的掌控之下,从江南往北,淮北山东这些地方,也忌惮于军权的压力,这些地方的官员,在得到边军调粮的命令之后,都是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就将粮食运到前线,甚至比朝廷之前调粮都要积极。
军令大于山,至于朝廷的命令,对地方官吏来说等于是一纸空文。
到这时,满朝文武大臣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们以前显然低估了刘文严的权力,当初刘文严在京城赋闲时,他们只当他是一个权臣看待,现在看来,刘文严的特权已经大到可以做一个无冕的帝王。可惜,这一切是在刘文严不在的时候才体现出来。
现在无冕的帝王变成花集安,他可不会给新皇什么面子。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苏彦在不得不在给花集安委任状上盖下玉玺的时候,才感慨道,“要是师傅在,他有什么事,一定跟朕商议。做什么事也不会让朕为难。”
边军在得到援兵和粮草供应之后,如虎添翼,马不停蹄开往草原腹地。
边军将士就好像猛虎一样,不给草原人任何生机,但凡婚潮军队掠过,牲畜无存。花集安也知道草原补给的困难,他下定心思要以战养战,用突厥人的牛羊肉,来当顺朝军队的军粮,只有这样,才也许真的有机会能捣破突厥王庭。
此时大顺朝征讨大军,主帅花集安,副帅闵少顷和齐方,中军营帐并非全都是刘愈的嫡系,花集安用人很有哲学,他善于调动一些边缘人物的积极性,让他们感受到主帅的信任。尤其是花集安对何茂的重用,令边军将士感受到花集安与众不同的地方,他既不像闵少顷的强势,又不像刘文严的冷漠,他更像是三军的大家长,处理事情井井有条。任何中上层将领,但凡有事情要找花集安,都可以见到,也会倾听这些将领的意见和建议。
在刘文严和闵少顷相继离开帅位之后,大顺朝军队前所未有的齐心,所有人似乎都怀着一个目的,那就是捣破突厥王庭,让突厥这个名词彻底成为历史。同时也是告慰刘文严的在天之灵。
但他们显然忽略了突厥人对草原的经略。
草原之大,也完全超出了这些人的想象,那简直比华夏的故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进入草原腹地之后,一些困兽犹斗的突厥部族让花集安以为突厥人不过如此,但越往北,遭遇的抵抗越强烈,突厥人集合起来的军队也愈加强悍。在草原上,汉人的身体素质并不占优势,虽然顺朝军队粮草充足,但毕竟是无法得到弹药补充的,使得大军也不得不停止前进。
花集安这时才理解当初刘文严要调查突厥王庭的苦心,若是这么在茫茫的草原上寻找,也无法找出突厥人的老巢,只有确定了方向,才有一战定乾坤的一天。否则,突厥王庭不除,突厥人更加会誓死保卫他们的故土,顺朝军队远征在外,总有疲乏不支的一天。
转眼七月下旬,一次军事会议之后,各方消息仍旧无法总结出突厥王庭的位置,花集安独身一人走出中军大帐,趁着夜色,对着漫天星空道:“将军今何在?若是将军在天有灵,不知可否指点迷津,让我等早些圆了将军这未了遗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