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里冒出几个鬼子迎头冲了下来;冲在最前面的弟兄连忙把手榴弹扔到烟雾里,随着一声闷响可以看到火光中有鬼子兵直接被爆炸掀了出来。但是冲在最前头的这个弟兄马上就被已经扑出来的鬼子开枪击倒,然后就是后边冲上去的弟兄们在火光中近距离和鬼子对射……双方在对射中都倒下了一两个人,没被马上打死的人继续冲上去;也许他们都已经中弹了,摇摇晃晃地用刺刀捅向对方,命中的一刻双方再也撑不住了,被刺刀互相连在一起滚落在地……
“冬瓜”他们也冲到了山腰,但这时他们才发现这处阵地上的鬼子是那么的多,从硝烟中又有差不多一个班的鬼子出现在了面前!鬼子所有人都有枪,“冬瓜”他们只有六条枪,没退路了顶硬上!这个距离子弹可以打穿至少两个人,大家又是一轮对射……“噼噼啪啪”一阵爆豆般的枪声后对射残存的三个鬼子带着伤跌跌撞撞地冲到倒了一地的***官兵尸体丛中,给每个人都补上了一刺刀,然后又倒下了一个人,只有两个又跌跌撞撞地回到战壕里……
军队里长得矮矮胖胖外号叫“冬瓜”的官兵很多,不会有谁记得有那么一个英勇的低级军官战死在一处没被拿下的工事前;更没人知道无数个叫“大头”的士兵中有一个人为了炸掉敌人的地堡被炸药包震死埋在地堡的废墟中;他们只是被密密麻麻列在那张苍白的阵亡名单中的一员……
是时候了,对面打得已经要形成混战了,这时鬼子应该无力***河面了!覃连方终于等到了他认为渡河的时机,然后在西岸集结好的桂军发动了,没有分批,就是一次过全部押上!除了步兵、还包括那些师部的后勤部队还有把炮弹打光了的炮兵;除了那些熟练的炮手外,一三一师全员发动决一死战!
“弟兄们,现在对岸的鬼子已经被咱弟兄们绊住了,他们没办法用火力封住我们,现在大家把这碗酒喝了,冲过河去!”覃连方穿着一条短裤头,精赤着上身,举着一碗酒:“弟兄们,咱们这样一泡水,上去就得变冰棍;不想死的就往战火密集的地方冲,那里暖和!”他一仰头把碗里的酒一口灌完,提起一把鬼头刀就沿着战壕带头出发了!
师长打到赤膊上阵,还有谁能说什么?!一千多个弟兄一半因为天冷一半因为激动,每个人白亮的身体都在颤抖。在西岸的一三一师剩下的全部官兵都一仰头把酒干了,然后一只只瓦碗被整齐地排放在战壕沿上;很快望不到尽头的战壕里就排满了碗,米酒的清香依然在空气中袅袅飘摇,但战壕里已经空无一人……
没办法,最多两个小时天就会逐步亮起来,只要鬼子撑到有空中支援那就完了:无论是战斗机来空袭或者侦察机看清了战场局势调动鬼子援军甚至直接命令在工事里的鬼子集结向一个方向反攻他们都没办法抗衡,只能拼了!覃连方师长赤膊上阵,带着最后留在西岸的弟兄们选择了泅渡作战,他那句让大家往战火最激烈的地方冲不是说笑,如果不那样做,瑟瑟缩缩躲在阴影里的话,很可能就会被冻死——渡河的部队除了一条短裤头,全部把衣服都留在了西岸!破釜沉舟算壮烈吗?没见过咱***爷爷冲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不要命!覃连方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明白这已经是一个不得不拼的时候了,拼不赢就全军覆灭!
河的对岸,鬼子的外围阵地几乎全都在激战,无数的“冬瓜”、“大头”们前赴后继,不断用生命和血肉填平进攻的障碍。鬼子的主阵地上除了一直保留着***浮桥的重机枪阵地外,其他的火力已经全被牵制住了,没有月色的蒙蒙寒夜中,一千多不要命的中***人就那样悄悄滑进刺骨的河水中。这些来自南方,平时也吃苦耐劳的人们几乎在进水的一刻便感到浑身要被冻僵了:他们原来每个人身上脚上就没少长冻疮,特别是两只脚板平时也只是靠一双草鞋护着,本来就是麻木了一半的,这时下了水后几乎连走路都困难,很多人会失足滑倒。
这很要命,一来他们有一半的人用的老枪防水性能差,这么一泡水上岸后还能不能打就难说了;更要命的是“哗啦啦”响白花花的一片水花马上招来了鬼子的注意!
虽然重火力全部都已经被牵制住了,但是鬼子的步枪齐射也很密集!子弹打在河面上,像下雨一样溅起一水面的水花,只要是能够命中,就算不是很重要的部位,吃上枪子的官兵几乎被冲击力一带进水里就少有能够挣扎着爬上岸的!
幸好是黑夜,幸好黑夜掩盖了一切的惨状,渡河的官兵只知道身边全是子弹飞过溅起的水花,却也闭着眼睛往前游了……池河不宽,有的地方只要扎个猛子水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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