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把土堆后的***士兵整个脑袋掀飞,血肉和脑浆喷溅得周围全是血糊糊的。
只要一个抢位上有人倒下了,就会有士兵填上去;只要准备顶上去的士兵被炸倒了,交通壕里的补充兵又会继续向里头填!这就是往战壕里填人的战斗,这就是血肉长城!战斗仅仅开打了一个小时,预备队已经顶上来了两趟,每一个往枪位上填的士兵都是浑身带着弹片伤踩着已经被踩烂的弟兄的身躯冲上去的,然后他们也会在不知哪一刻终于不支倒下被其他弟兄们踩在脚下,战壕里竟是一地的血肉模糊!
一个小时,完全不停歇的进攻,前边还在进攻后边的鬼子已经列好了队!双方都在用人命来填沟,一方是要填平反坦克壕而另一边则是不得已用自己弟兄们的肉体去塞满战壕……随着一声声剧烈爆炸,一处处被炸塌的反坦克壕缺口上被潮水般的鬼子用土包和身躯填平,坦克轰鸣的发动机声开始越来越让人颤抖……
在每一条从二道壕通往三道壕的交通壕里都塞满了尸体,包括率先取得突破的鬼子尖兵和不少的***,但是这些趴在交通壕里的***尸体忽然动了!
因为鬼子发觉这些交通壕被反过来拖上一大段酸枣树堵住之后很难逾越,就算用手榴弹也不能一次清除掉,而他们在清除这些障碍的时候付出的代价也大了些,所以他们很快就放弃了从交通壕里进攻的计划。***则充分利用了这点派出了不少敢死队潜伏在这些交通壕里装死,他们每个人身下都压着不会被子弹打爆的t*n*t炸药包还有就是一点火星都可能引燃的汽油瓶,他们将在鬼子的坦克要冲到三道壕的时候从侧面去进攻坦克。
没有活路!这样的任务绝对是有死无生的活,但是梁全棣接下了,因为他是连副!身先士卒带着一群脸上全被战火熏黑被泥灰涂灰的老兵,他们就那样全身暴露在双方火力下装死,等待着鬼子的坦克,等待着殉国的一刻!
坦克终于上去了!在后方观战的鬼子军官们互相交换着笑脸庆祝,这时他们才发现所有人的脸上竟都挂着泪痕!――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只要他是个军人,只要他曾经穿过中下层官兵的军服,在面对这样一场完全用血肉填下来的战斗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眼泪只能在心里流着,脸上不能流露丝毫的悲伤……如果自己就这样殉国了,老梁家也就绝后了!梁全棣耳边的枪炮声全部忽然消失了,他好像听见了严厉的父亲正在责怪他没有完成他要他完成的学业、他只听到母亲接到他的阵亡通知时的呼天抢地……最后,他的耳中传来了一阵阵银铃的脆响……
“冲啊!”梁全棣面前已经被一辆坦克遮住了,猛然从幻觉中醒来,他抱着炸药包毫不犹豫扑了上去……“噗噗噗……”子弹入肉的声音,但这次不是身边的同袍,是自己!眼看着炸药包掉到了地上,自己的一条胳膊竟然瞬间被打得在面前碎裂掉、被轰飞了!目瞪口呆的他还没来得及感到痛楚,就被一股大力拽倒,倒在他的炸药包上,身上的几个血洞那么怵目!我怎么还没死?……这就是他残存在弥留之际的意识,刚当上副连长几天的梁全棣殉国了,很快又会有老兵顶上他的位置,还有其他人――北边防线上张景岳下属的九个战斗连连长已经有一半殉国了,其他也全员带伤……
推开了连长的身躯,后边跟上的士兵接力抢过炸药包继续猛冲!鬼子身后的掩护火力雨点般打到,坦克车上的机枪手也发现了身旁发生的事情……一个、两个……前赴后继冲上去的敢死队员终于接力把炸药包拱到了坦克车上,完成了最后壮举的士兵带着笑流着泪望着身上的血洞听着引线的“嘶嘶”声……“轰隆!”第一辆鬼子坦克被炸瘫了,在它侧面短短的十米距离内竟然倒下了超过一个班的***官兵!
炸坦克的敢死队员们就在所有弟兄们和鬼子官兵面前表现着中***人的不屈,被子弹打得支离破碎的身躯、被自己携带的汽油弹烧成火炬的身躯、被炸药包炸得凭空消失的身躯……血淋淋、火熊熊的一具具不屈的军人躯干证明了他们能够比钢铁强!一辆辆的坦克车在他们袭击下纷纷被炸成废铁,后边紧随冲上来的鬼子气为之夺!终于,毫不间断的进攻狂涛在血肉长城前被撞得粉碎,鬼子开始退却了……
“在滁县,在全椒四周都是我们的部队,你们尽管全力进攻,就算伤亡再惨重都会给你们支援……”从南京来的参谋长官们亲自带来了朝香宫鸠彦王的口谕,振奋人心啊,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但是,当看到面前把各个山坡铺满的的尸体时,那些日军指挥官们才忽然意识到不管补充多少新兵、不管有多少援军,他们最熟悉的老部下,那些能叫出名字的官兵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再见到了!
在日军进入中国以来,这些疯狂的的军官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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